闻芊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歪狡黠地开：“方才跑那么急来，怎么，担心我啊？怕被你娘吃了不成。”

午后将新住收拾妥当，闻芊带着菱歌和游月去了东华门外的云韶府。

原以为只是一场有去有回的游山玩，想不到世事难料，扬州那片土地成了过往，这就要扎京城了。

*

闻芊拢拢散发。

他无奈地轻叹：“是啊……你怎么想这招的？”

“早就告诉你了，女人对胭脂粉生来就没有抵抗力。”闻芊挑起眉得意，“还不夸我？”

虽说放了人家鸽，好在有杨家这面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对方听命来意，很痛快地便同意将她二人留学艺。

当前她倒也坐怀不乱，兀自自得了一阵，有条不紊地安排：“来，现在该和我说说你爹了。”

杨晋：“……”

见周遭无人，杨晋才用力揽住她，心服服地笑：“佩服，在自愧不如。”

北京不愧为天脚，好像随便哪个路人的来历都不容小觑，连角落里要饭的乞丐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杨晋笑了笑，捧起她的脸低在唇上吻了一，“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决定等有空，让杨晋帮自己找好了，反正他线多门路广。

回到杨府时已近傍晚。

“我多着呢。”闻芊拉着她的手边边笑，“娘你要是喜，我那儿还有几瓶利汗红粉，夏日里止汗治痱特别好用。”

有个在锦衣卫供职的男人还真是好使……

这么一想。

杨夫人正找了个裁在给朗许量。他生得人大，一个人得花去不少布料，平日没有收来源

安顿好了两个小姑娘，闻芊走上长安街，迎面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四客商云集，车龙堪称拥挤。

“何止啊。”她轻轻一笑，另换了一盒脂粉，“您再试试这个，我特制的手膏，可以肤，防止裂。”

“确实比我平日里使的油脂好用多了……你这盒送我？那你自己还有吗？”

许是终于发觉旁边站了个什么玩意儿，三人齐齐转过来，杨凝同杨夫人脸上各自敷了层深绿的不明，只余双目与嘴在外，正眨着睛看他。

也不知白三娘和楼砚在这城、外城的哪地方，他们的书信往来到两个月前就中断了，这会儿离开济南多日，再有信寄来她也没法收到。

总算等闻芊伺候完杨夫人，杨晋拉着她一路走到长廊的僻静之。

两炷香的时间才能洗。”闻芊背对着他而坐，“这个呢叫‘玉容膏’，唐朝时最盛行的疗面方，用珍珠、胡粉、银和猪脂调制而成的，适合冬季用，可治面容憔悴无光，青黑，发皱……每日睡前只要敷上小半个时辰，不一个月，您这脸便能细腻光，还能白里透红。”

旅途的终到此为止。

“嘛呀。”她任由他拽着，笑盈盈，“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佩服我了？”

三个女人凑在一块儿往脂粉盒里舀了几勺在手背上涂抹，啧啧称其。

可是，这里太大了，大得令她无法想象，单单只是四九城走上一天也走不完一半。

“是吗？”杨夫人若有所思地，“难怪你都二十了，这脸还跟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