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杨晋垂睑，伸手轻覆上她手背，再用力一分，缓缓握紧。

，对故土的思念淡了许多，早就没抱什么希望，可他没有。”

他朗的脸上绽笑意，瞬间柔和起来，随即弯腰，蓦地将闻芊抱

她没来由地沉默了片刻，重复，“况且，这件事除了楼砚、朗许以外，我从未告诉过其他人，包括我师父。”在他微怔的神中，闻芊静静抬眸，“杨晋，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任何隐瞒了。”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去么，等找到了那座山，叫上楼砚，叫上杨大人……好吧，游月和菱儿也一块儿，大家过年涮锅，多闹。”

她这句蜻蜓的话，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在他心，不经意激起满池的惊涛骇浪，好似一瞬间，歉疚、悸动与意外齐齐涌上，许久才逐渐平复。

“怎么醒了？是不是之前听到动静了？”

“他一直在找，大江南北的跑。”

脚步声渐远，闻芊收回视线，眉梢角微微上扬，唇边噙着笑走过去。

“谁让我的确是想着要利用你，所以被你一说中，就不敢解释了呢。”闻芊漫不经心地扯了他的衣带，杨晋忙摁住她的手，只好再系上，“况且……”

那只能在琴弦上翻飞的手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么柔。

很纤细，很冰凉，骨节分明。

朗许伸两手，缓慢地对她比划着什么。闻芊一直笑，不时。

他说不话，声音低哑，听着像破了的风箱，无端让人心里泛酸。

如此一想，他们三个像是被遗弃的孩，一夜之间，突然让人扫地门，甚至还没好准备，就要孤面对这个充满险恶的世界。

“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杨晋看了一对面的朗许，到底还是朝她，“早睡。”

杨晋正要上前，手忽被闻芊往后拉了拉，她摆首朝他示意。

闻芊踮脚去拍他的胳膊，柔声：“我知，我知的，不会丢你一个人。”

返回客栈，天还没亮，明月沉到了树梢，光华倒是依旧清冷。

朗许始终看着她，在她靠近时，忽然抬起一只手在，随后长长的啊了一声。

许是说累了，闻芊伸手过来，勾住他腰间的衣带在指尖把玩，“直到前些日发生了小朗的事，之后又听你弟弟说起你们在途中附近遇到的那座大雾弥漫的山，我就想着，不如跟来碰碰运气。总不能把朗许一辈丢在深山老林里，实在不行，让他去京城和楼砚一块儿过也好，反正京师里各人都有，也不会太显。”

没料到兜兜转转一大圈，会是这么个缘由，杨晋连她打算拿自己去献祭的准备都有了，如此一来倒显得他莽撞得没没脑。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和他谈。”

闻芊应了声，将包袱给他，“记得帮我拿回房。”

“嗯。”他接过来，抬脚上楼。

“啊――”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行走的狐狸。

“找一座山也不是多大的事。”他笑得有几分涩然，“为何不早些说，平白惹这些误会来。”

*

杨晋和闻芊将牵回厩，行至后门时看到那院中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大的影，他双目定定的瞧着远的圆月，听到声响才转望向他们，好似等了许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