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毁了他的词曲，特地写这一节来讽刺。

慕容海棠登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倒也不服输，在心中计较了一番，第二日照常登台，这回她照常唱，却在每句唱词的最末多加了一个字，连起来正好是一句“狗拿耗zi，多guan闲事”。

台上琴声悠扬，她清亮的嗓音把调zi嚼得铿锵有力。

一曲收尾，慕容海棠迎着掌声，朝台xia挑衅般的一笑。

虽不知这位“归鸿先生”是何许人也，但她有预gan，今日他一定在场。

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她欠shen谢礼，款款xia台。

很快，新的词曲又传到了教坊司，慕容海棠拿在手中细读，这支讲的是位jiao气的小姑娘和一个落魄书生同行上京的故事，通篇行文竟带着几分无奈。

“……一番雷雨为哪般，公zi千万难。”

她坐在绣墩上噗嗤一xia笑chu声来，忽然就觉得这位归鸿先生很有几分意思，于是提起笔在词的后面又添了几句。

“只怪学非所用，不知女zi难养。”写完左右看了良久，甚是满意。

那一段时间，教坊司的tou牌花魁登台的次数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慕容海棠的名气也是在此时达到的ding峰，与她一同成名的还有那位来历成谜的归鸿先生。

每一次，她在勾栏胡同里唱完曲，归鸿先生的新戏便会如期而至，故事或悲或喜，各有不同，但字里行间却都是她能看懂的意思。

可从始至终他们也未曾见过一面。

她会在弹曲儿时把台xia那些人一个一个打量一遍，猜测究竟谁才是本尊，gao矮胖瘦，千人千面，在午夜梦回里描绘chu别样的形态，如此这般地打发时间也颇有意思。

就这么玩了大半年，慕容海棠终于腻了，要说的话越来越多，仅凭写词实在是局限，她想，若能书信往来似乎更省事。

于是借一次唱曲的机会，她在唱词上提到，将把信放在教坊司后园中那盆海棠花的花盆之xia。

“愿君多采撷，此wu最相思。”

过了一日，信安然不动。

又一日，仍旧如此。

直到第三天，那封信终于消失。

在第一次收到他的回信时，她几乎欣喜若狂，捧着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

松花笺纸上是笔锋端正的小楷字，墨迹仿佛未gan1一般，在灯光xia尤为细腻。她甚至能透过这样的字迹，勾勒chu那个清俊温和的xia笔之人。

大半年的日zi里，由冬ruchun，回信渐渐从一张变成好几张，那些liu转的信件皆被她仔细收在箱箧中，厚厚的攒了一大叠，闲暇时便拿chu来翻看。

清晨梳妆，傍晚行房。

伺候的丫鬟经常看见她拿着信纸对镜微笑。

慕容海棠觉得，自己大概是对他上了心。

这种心境的变化是在一次服侍神机营副将李都督时开始的，很奇怪，当她躺在床上时，nei心里陡然生chu一丝抗拒，随后这种qing绪逐渐放大并付诸于行动。

自小被调/教与男zi曲意逢迎，那是她jin教坊司以来tou一回把客人推开。

李都督与旁人不同，是武将chushen，当时便扬掌从她脸颊打xia，半边面颊瞬间gaogaozhong起。

一场雨疏风骤的夜匆匆结束。

慕容海棠在将人送走后，平静地坐在妆奁前打开胭脂盒，遮盖脸上的那些伤。

然而无论脂粉施得有多厚，嘴角的血痕依然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