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广陵城的乐坊也不是听雨楼一家独大，这些年元气大伤，有几个看准时机想的也不奇怪。

闻言两人皆有几分失望，“原来如此，还以为杨大人是和唐大人为了争师才大打手的呢。”

游月拉着她，“没了你，大家都提不起神。”

话没说完，每人上就挨了一记。闻芊懒洋洋地笑她们，“你们还真能想，朝廷命官，那是说抓就能抓的吗？话本看多了吧。”

“阶梯很陡，别靠得太近了。哎，仔细着台阶……”

“师，你要好好养伤啊。”

“师，杨大人来看你了。”一说完转便溜了楼。

“是啊，还有小人在外面趁机起楼呢。”菱歌言罢向窗外望了一。

闹闹的“看杀卫玠”已渐行渐远，菱歌和游月趁机溜来，一句长一句短的叫“师”赖在她床边。

“还有这盒花油！”

前院的乐楼中飘来阵阵悠扬的琴音，听得闻芊心难耐。这会儿无人相陪，她只能靠着枕百无聊赖的翻书，就在闲得发慌之时，一个小师妹抿嘴偷笑着敲开她的门。

“哎呀，个把戏楼不足为惧，来来来，师你瞧瞧我新的蔻丹啊。”

到底是自家师妹，实在了解她得紧，很快闻芊的注意力就被脂粉引走了。

菱歌：“我本来看好唐大人的。”

“前些日，大家都好奇呢，锦衣卫怎么突然不查乐坊了，结果这会儿唐大人又被杨大人抓了。师，真的有这事儿啊？”闻芊的婚姻大事是听雨楼上等要紧的，打从她半夜三更被锦衣卫送回来，整个乐坊私里就快炸开了锅。

“不择手段……”

“我记得唐大人一直都来捧你的场呀？难是……杨大人对你有意思？所以，这招叫因公徇私？”

“得了吧，他杨晋像这样的人么？”闻芊啧啧摇，撩起被衾冲她俩努嘴，“看看我这伤，疤没好之前只怕都不了舞了。”

闻芊顺着她的目光淡淡瞥了瞥，这扇窗恰好能看到对面的街市，熙攘的人里，有不少工匠在一栋未竣工的楼阁忙碌。

声音。

“他自然是犯了事被捕的，锦衣卫，你当闹着好玩？”

发现她表渐渐淡来，怕闻芊病中多虑，游月忙和菱歌使了个神，拿话岔开。

菱歌开补充：“借刀杀人。”

如此闹了一上午，饭后小睡了片刻，知她要静心养病，一帮少女便不再来打搅。

“取豪夺！”

“哪有，我瞧杨大人才好，武艺超群。”游月反驳。

这句话带给闻芊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发现自己门忘了上妆”，但很快她回过神，一双桃花微微弯起，视线投向门边。

“真当楼大夫是香饽饽人人都？我们是来问唐大人和杨大人的。”游月搬了凳在她对面坐，菱歌年纪小，完全是被怂恿来的，自然也乖乖的跟着她坐在一起。

说到她的伤势，两个小姑娘登时收了玩闹之心，满脸惆怅起来。

游月捂着额好奇：“那唐大人……”

“姑娘，当心脚。”

见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游月那颗八卦之魂当便开始熊熊燃烧。

“作甚么？”闻芊支着巴眯笑，“要向我打听楼砚呀？一个消息一吊钱，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