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这么久,杨晋是
一次听到她这般语气,说不清甚么
觉,但就是生
些犹豫来,好像不通音律对她而言是种无尽遗憾一样。
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太放心让闻芊独自回乐坊,杨晋命施百川先去雇轿
,在屋里寻了盏灯笼,送她往外走。
“此人名叫刘文远,我奉命去眉州押他京。途径东湖的时候,他逃了,这才一路追到广陵。”
十几个人大的练家
还看不住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秧
――能耐。
略的安排已经有了,剩
的是细节,人不宜多,最主要的也就杨晋和施百川两个,他拿
唐府宅院的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
闻芊顺手拾了起来,貌似随意的问:“这个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杨晋淡淡:“我初到广陵,此前又从未与旁人有过往来,他们凭甚么认得我?”
*
但杨晋他们是临时来广陵,一直低调行事,且到此地以后,他自己不去拜码,也不让别人来拜他,故而至今为止除了官驿的驿卒,广陵城七品以上的官儿也就只知
杨大人家的二公
来了,至于甚么相貌――模糊不清。
从官驿的客房中来,天已经黑了。
明月照着树影,斑驳地投在青墙上,远
的瘦西湖岸飘来一段琴声,婉转连绵,带着江南特有的温
与柔
,弹的正是那首红极一时的。
“所以。”他不紧不慢地说,“在这个计划里,你和百川,都是替我掩人耳目的。”
闻芊望着他笔直如松的背影轻轻笑了一,轻声
:“那真是可惜了。”
闻芊扬起眉,恍悟般了
。
各自静默地走了一阵,他终于微微侧:“我瞧你轻功
好的,此前学过?”
他嗯了声,“他是同党。”
怪不得这帮锦衣卫事遮遮掩掩,
是自己玩忽职守。
冗长的青石小径终有尽,官驿门前挂着的那
闻芊唇边开笑意,狡黠
:“怎么,关心我啊?想没话找话说,缓和气氛?”
杨晋闻言看了一她手里的画纸,将笔搁
:“上一年宁王谋逆造反,你可知晓?”
杨晋并未回:“杨某
人一个,不懂风雅。”
闻芊淡淡地说没有,“习舞之人多少都会轻
功夫,比不上你们那些飞檐走
的,只是能自保罢了。”
被这李代桃僵把愣了好一阵,闻芊不禁奇怪:“他假扮你,就不怕被人认
来?”
“杨大人好音律么?”她突然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院的烛火
得暗,他挑灯在前面引路,闻芊则静静跟在
后。
闻芊暗暗唏嘘,深觉官场黑暗,人心叵测,莫看杨晋一脸斯文很好欺负的样,耍起手段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瞬间觉得方才那犹豫简直多余。
一般而言,京官来地方办事,当地的大小官员听到风草动会提前到城门
迎接,或是前去官驿拜候,
视官阶而定,
名其曰接风洗尘,俗称拜码
。
“听说过。”
杨晋:“……”
桌上还摊着那幅人像图,暮四合的光线中,墨笔勾勒的中年男
显得比白日里更加阴沉,
窝凹陷,斜长的眉
透着几分诡异。
半晌只听他嗯了声。
这么讲是有缘由的。
夜风料峭,立秋过后,早晚的温度已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