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顾阳眉皱了皱，这件事好像并非那么简单。

顾阳真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多愁善的一个老太太了，在他的印象里她就应该穿着裙，涂着红嘴唇，心心念念都是广场舞的老太太，她可以只关心钱，顾阳倒希望她永远都那样快活。

“不用，您坐吧，就别忙了。”顾阳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了，他也会学者他们说一些客套话，但是这些话里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真心。

“那好，让姥姥看看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唉，十年了都。”老太太叹了气：“你也吃了那么多苦，孩，苦了你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没有病的话，他该是一个多么温文尔雅的人，他似乎可以理解游爸爸的选择。

“我这次回来打算常住了，会经常回来的。”顾阳安她，又拿来一张卡：“这个是给你的，你一个人生活，就那退休金也不够。”

“不用，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还有，听人说再过些日就要拆迁了，这旧房应该还值钱，到时候要是分了房，就留给你。”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其实打小儿我就知，你是个好孩，你和那个丫，还联系？前几年他们家的那个疯死了，唉，也是造孽啊。”

顾阳没听清后面的话，他现在脑里都是游叔叔可的笑脸，他好的时候是一个很和蔼的人，总是会跟他一起玩那个磁力球，而且很有耐心。

“唉，人活成那个样，本来也没几天好活了，就是丫受了苦。”老太太叹：“听说丫在北京息了，挣了钱带着她爸去看了病，治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也快好了，好像是两三年前吧，还回来过一趟呢。”

天不是好日吗？我的都是你喜吃的菜，快来吃。”老太太看了看桌，突然又系起围裙：“你等一啊，我去，有的菜都冷了。”

午的时候，他陪着游一丝一起去了墓地，这边的墓地很简单，就是一片空旷的树林，在树林里面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黑白照片上是他温和的笑脸，

“我这个人啊，年纪大了，总想不了这些事，一想起来啊，就要掉泪的。”老太太抹了抹睛：“你妈啊，也回不来，我也不知还能活上几年了，还能看见你就不错了，我就你妈这一个孩，要说我年轻的时候过几件荒唐事，也是有的，可是人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是想有人在边的。”

“没事，都过去了。”那些事她应该是从顾阳的妈妈那里知的，毕竟她也经常给老太太打打电话。

她说的动容，顾阳也听的难受，他也渐渐能够会了，其实有一些事真的不是非黑即白。

“他的病治好了？”顾阳有些惊讶，因为听游一丝说他是自杀的时候，顾阳以为他是因为经受不住病痛的折磨走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唉，可不是嘛，都好的差不多了，见人还能说话，看着和正常人一样，可是谁晓得过了一段时间就走了，说是不想再拖累丫了，他这个病啊，只要不死，还是要复发的，不知要花多少钱呢，那个时候丫刚毕业，也没多少钱嘛，都是一片父母心……”

对于顾阳而言，老太太照顾了他那么长时间，血缘关系还是剪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