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而灵活的音符从他的手指间绽放，像蝴蝶扑闪着翅膀飞了来，又像猫儿踮着脚跃，占领了整个房间。

作为一个脑残粉，他能的就是期待成品。

廖文瑞很懂他的心思，严词拒绝：“饿了我就外卖。”

到了午两，廖文瑞才转醒。睡了太久，他的脑袋隐隐作痛，努力去回想梦里的东西。

他们在晚上抵达了目的地，窦玏把廖文瑞送到家里，还很不放心他的状态。

窦玏：“……”

他梦都梦见有人在唱他的新歌，唱得很好听，声音清朗，很有灵。他走近了想去看那个人是谁，越近却越是觉得他的面孔模糊。

窦玏大学的时候也选修过音乐编曲，学了儿。但和廖文瑞比起来，他就是个门外汉，只有跪着聆听的份儿。

音乐是忘我的，在幻想的世界里，雨降临，小草芽，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湖面，打击着漂浮的绿萍。一尾橙红的金鱼从重重叠叠的涟漪里匆匆穿过，白玉似的尾巴一摇一晃，转瞬又隐没在了更深的湖之中。

“外卖多不健康。”

那是十六岁的廖文瑞，他容貌稚，神清亮，全都在发光。

“想不想听什么？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可以弹上几段。”

“歌词呢，什么时候写？”

廖文瑞在黑暗里走着，心想这究竟是谁呢。



“可算醒了……”窦玏柔声问，“你想吃什么？瑞哥？我让——”

他一个午编了两套曲，其中一套还不够完善，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了，早早地昏睡过去。

他坐在椅上，发柔顺地低垂着，黑的休闲服和长长了不少的刘海让他看起来远比年龄年轻。他吐纳着气息，虔诚地把手指放在黑白两之间。

他低声跟着唱，对上了舞台上的那个人的视线。

“想听你以前编的那个曲，rainydays，如果有小提琴合奏就好了。”

“我在这儿陪你一晚上吧，你要是半夜饿了怎么办？”

廖文瑞无法拒绝那种小狗的神，一时心：“行吧。”

“他曾经说，孤单的日离他还很远……”

廖文瑞猛地一个起，推开他跑去桌上趴着，一张纸刷刷刷地写起了歌词。

女孩来吧，还是让男孩来，回去要录个demo，给文老师听听……”

“你还记得那个啊。”廖文瑞开心地笑了，他就像刚破茧的人，突然浑轻松，“小提琴是我的师……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没有小提琴，将就着听听吧。”

窦玏把屋里的摆设都看了一遍，目光停在落地窗前的的那架钢琴上。

前面有了光亮，打在唱歌的那个人上。廖文瑞忽然发现自己人海之中，一片片的荧光棒挥得他晕。

“等回去了找时间写来吧，我大概有一思路。”

窦玏穿着白的浴袍，侧躺在他边，玩着他的发。

这儿是廖文瑞空来的时候住的私宅，采光好，环境安静，还挨着他投资建的那个浪猫狗领养基地。

“扔掉的梦想，散落的时光……”

廖文瑞揭开琴盖，手指在琴键上，钢琴闷闷地发一个“咚”音。

最重要的是隐蔽，并且安保严格，周边的路线比较绕，不容易被狗仔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