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见他眸se微沉,不作声,抿了抿唇,又dao：“我知dao你可能不相信他们,可警察毕竟也是人，会有忽略线索定错案的时候，也会有力所不及办不到的时候……”

后一句话自然而然地顺嘴而chu后,小助理蓦地又是一怔。

――这是她妈妈以前常用来安wei她爸爸的一句话。

缉毒大队的工作又累又忙，她爸爸有时候好几天也回不了一次家，工作任务还需要保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提，哪怕是对着最亲密的家属也一样，可即便他什么也不说，案zi顺与不顺，亲近的人还是能通过qing绪变化窥探chu来一dian。

他最后跟的那个案zi始终不很顺利，一直到他去世，都还chu1于侦查跟jin阶段……

小姑娘说着说着，话音就突然一顿，然后刚刚还澄澈的杏眸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shui雾。

段文曜心tou一慌，轻着声音叫她：“柔柔？”

小姑娘微抿着嘴巴，不回话，yan眶里的泪已经在打转，段文曜心里揪了一xia似的疼：“你是想建议我跟杜怀见一面，或者直接联系他对不对？好，我答应你，哎……你别哭啊。”

段文曜后悔死了。

他不想和杜怀联系，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实如她刚才所说的，他不信任警察。

范zi宁的死因如果真的存疑，那要么是当年负责她案zi的警察有问题，要么就是他们shui平不够，没能查chu真相，而且非但没能查chu真相，那个疑似错误的定案结论还让范zi宁蒙上了xi毒的不白之冤，被媒ti和网友戳着脊梁骨谩骂了八年，死后也不得安息。

――无论是哪一种qing况，都说明了他们并不值得他信任。

可他要是知dao会惹哭她，他说什么也不会拒绝。

更何况小姑娘还是为了他好。

段文曜正慌神，腰忽然被他抱住，小姑娘ruanruan的shenzi靠过来，脑袋埋在他xiong前，小手紧紧揪住他后腰位置的衬衫衣料，一个十足依赖的姿势。

小姑娘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曜哥，我想爸爸了。”

段文曜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几不可察地怔了一瞬。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横臂回抱住了怀里小姑娘。

失去亲人的gan觉，他ti会过。

在这qing况xia，什么安wei都显得苍白无力。

*

半晌，怀里的小姑娘终于止了泪，qing绪也稳定了xia来，闷着声音和他说了几句家里的事。

段文曜抬手在她湿漉漉的yan角蹭了蹭，声音很轻：“叔叔以前应该很疼你吧？”

“嗯。”小助理dian了两xia小脑袋，“初三的时候，有次学校有事，留到很晚才能回家，我们班长好心送了我一程，结果我爸以为人家对我有非分之想，超凶地瞪了我们班长几yan，他本来就已经长得很凶很凶了，自那之后，我们班长连话都不太敢和我说了。”

段文曜：“……”

有dian好笑，又有dian酸。

这傻丫tou现在都不怎么开窍，以前就更不用想了，她那个班长是不是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她估计也半dian都看不chu来。

也不知dao她初三的时候，是什么样zi。

应该比现在更小一只。

穿着又宽又大的校服，扎着小ma尾，乖乖跟在别的男生shen边，被他送回家……

想想都觉得是一副能令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