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阵看着初徵心，定定地把话说完。

那是盲的浮木，唯一的枯火。

初玮凝持不用她送，笑说：“到了那边会有人来接我的，你就放心好了。”

第三十二章

她回到市神卫生中心加班，夜里回去的时候，初玮凝把外卖的饭菜给了。

她知杀人是错的，她也不是在同弱者，而是有些时候我们面对无法反抗的压迫，被所有痛苦折磨压得不过气的时候，只能同归于尽，那才是解脱。

徐阵微蹙眉，稍后又松开眉宇，笑了：“对，我不希望。”

初玮凝不擅长家务，小时候家中的煮菜烧饭也都是费雷冬一手包办的，那时候她尚且不知父亲也有通天的本事，倒是把那些生活里的琐事都理得井井有条。

“妈，真的不用我送去机场吗？”

“我也是理想主义，我想当警察，也是这个原因，但生活总是欺骗我们，对不对。”

曾经，他也想一片大地上灿烂的真理，只要一个火苗，就能照亮整个漆黑的边际。

他再次调：“但我说过，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许你让很多人解脱了，但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式。”

而徐阵依旧面容沉冷，一气度更显得冷冽：“我自诩不是什么正面教材，没办法说服你，抱歉。”

“是你来的太晚了。”

“你以为把人抓走就是正义了吗？那庞楚受到的羞辱谁来承担？”

等她还想追问去，有警察来要找徐阵，说有临时会议，初徵心只好说：“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他笑了笑，但、这笑容令初徵心觉被沉沉地击了一，溃散的理智慢慢回笼。

徐阵很清楚，她没有在开玩笑，他冷着脸，低看着她，一字一顿：“确实，自由很，复仇却更。有些人宁愿活得丑而愉，也不愿而垂泣。”

“人生在世能的事不多，我现在唯一能的就是保证不让你像虞良，或者庞楚，其他的人或者事，我也没有时间和力再去，我自顾不暇。”

“如果他是这么对我的，我会把他杀了去喂狗。”

甚至是她的父亲犯滔天大罪的时候，他也远远不知在哪里，本保护不了她。

徐阵转，像是准备要撤了，语焉不详地解释着：“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哪怕你反复揣度人们的心也无济于事。有时会把人的理智销毁，如果有陷绝境的反抗，再加上一刹那的激，最终的结果就是会现一场深思熟虑的筹谋。所以总有人说，天使和鬼只有一线之隔。”

即使一场杀戮的背后，总有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起源。

初徵心洗了碗，此时已经夜深了，她看见初玮凝坐在沙发上正一本很厚的书，尽从昏暗的灯光能看见女人

他又说这种话了。

初徵心的几个字令徐阵觉得字字直击心。

能理解她的善与恶。

太晚了，那么多罪犯在猖獗，他怎么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成为‘鬼’。”

初徵心忍不住问：“什么意思，还有那天你说的那些话……到底……”

“对不起，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第三话・雨夜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