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百分之一百地确定周溪真的是崇明，才告诉两个师侄，否则担心他们好不容易生起的希望再次落空，会更让乔珩他们愈加难过。

这种气势，可不是装来的。

――反正师伯回来了，对师父，对乔珩都是好事，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尽快确定就好！更何况对方在阵符一上表现得如此厉害，简直就是又一条大，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潜意识里其实是怕自己会对否定的结果无法接受，所以才如此瞻前顾后。毫无往日的果决。

只觉得小徒弟乔珩总是让他最放心的，连侣也选得这样乖巧可人，善解人意，落落大方……（此省略

见崇法人还是不说话，萧然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这个比“私生说”更加惊悚的猜想才是真正的版本。

萧然眯着睛，不知对方哪只睛看到一直坐在殿上的师父累了的。

这让崇法人对自己这个绝聪明、极端锐的徒弟又是骄傲，又是无力。

这样一个牵动乔珩心的人，以那样让人心痛的方式陨落，如今又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回来了，萧然觉得他要是乔珩，知真相后恐怕不会比崇法人表现得从容几分。

不过萧然可不觉得这时候是该自我陶醉的时候，他收敛了一切绪，小心翼翼地问崇法：“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弟说的？”

不过他和崇法这个真正经历了百年孤独的人不同，萧然对崇明人的归来，表示非常积极乐观的一面。

崇明人在乔珩心中的分量，绝对不轻，甚至可以说，崇明人是比他生父母还有特别的存在。

这语气倒真的充满了上位者不经意间来的气势，让人很难抵抗。

如今周溪在萧然面前透了重要的信息，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萧然已经明显因此猜到了什么，甚至可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卤肉”本人显然比崇法还要积极，他立刻对萧然说：“你师父现在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谈，不要让他太辛苦。”

这就好像一个好久没吃到肉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前突然现了一块香飘四溢、鲜多汁的卤肉，放在谁上，恐怕都激动得有些不敢置信了。

主动问崇法，是给自己一个知的机会，也是给对方一个台阶。

――要累也是他这个一直要猜猜猜的人更累好不好！一屋都是不省事的主儿，难为他这个“上有老有小”的可怜人儿，每天都跟生活在深火中一般，有不完的心。

萧然虽然不是那种喜把自己跟伴侣的父母比较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真在乔老祖心里把他和崇明人拿来相比，自己的优势不多。

光是看到崇法一丁为难的表，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当萧然开询问，周溪就主动转换了话题，还脆了“逐客令”。

于是他又犯为难了――所以，这件事要不要跟乔珩说说呢？

周溪见萧然不再满脸疑惑，而是非常地看向他，就知师弟的这个宝贝徒弟已经神速地接受了他，心底更是对萧然喜几分。

看周溪的样，恐怕对自己“正名”非常有把握，萧然当然也能想到，崇法人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