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正在给陆可琉上妆，她却坐在那里连手都不知要摆在哪儿，忽然似有所察觉地往镜的左方看去，这才发现顾廷川不知何时现在背后，目光如冰凉的一刀锋。

“第一场戏准备好了吗？”

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存在于她的臆想，她低掩面，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糟糕了啊……

她立刻脊背一凉，紧绷着坐了一会儿，顾廷川不动声地看着，仿佛是在透过镜里的那张脸思考着什么，细致到分析她的表。

大概整个现场只有这个人敢给他这样的回答，顾廷川倒没有任何介意，淡淡地：“你就算是一张画，我也能把你拍的漂亮。但究竟想如何好这件事，得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总之再如何怀疑，也不可能有勇气去亲自问当事人，陆可琉只好着去到片场，而之后贺洋忙于其他工作，并没有现。

是有旧年代政权分裂背景的大片，恢弘大气的剧主线交由两位影帝、影后去诠释，而剩的主要角中，女比例要远远超过男。

本来顾廷川正站在角落和那些制片、指导一起开会，说到一半的时候，抬看到陆可琉现了，不免目光沉沉地看过去，维持着观察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看过剧本以后，她有些领悟到这个角为何顾廷川非要持启用她这样的一个新演员：李嘉尔貌如月面，坦率单纯，片初期就像一个误故事的局外人，但无孔不地穿在整影片里，虽是一生未得到孟倌青睐，但最后以命成全了自己的巾帼大业，让人见之难忘。

“李嘉尔”的所有戏份在两周之就可以杀青，但听了黎欣欣刚才的那番话，一切便也说不准了。

嘉尔默默无闻地潜伏多年，最终被敌人发现后折磨拷问，就此牺牲。

陆可琉演的是黎欣欣的一位女校同学“李嘉尔”，两人不小心惹上了社会上的帮-派分，急之躲了梨园，遇到了年轻的学艺人，也就是贺洋所饰演的京剧名怜“孟倌”。

李嘉尔从此在心萌发了对这位男戏罢不能的，但碍于家教礼数，无法跨越。

她了，抿着唇愈发有些不安，真不知自己究竟运气太好

顾廷川的声音还算和善，没有传说中的严厉苛刻，她调整了一表，挤笑容说：“如果说没有的话……是不是太迟了。”

陆可琉有些紧张而僵地笑了笑，顾廷川眉微挑，先吩咐工作人员去给她造型，再和其他同事继续话题。

陆可琉：“……”

两位女孩毕业之后，大胆投革命事业，嘉尔随之被人发展为地--党，而黎欣欣的角策反了政治份不同的孟倌，彼此产生。

她现在真的想撒手不了，还是去爬房梁吧，来得及吗？

她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方的后白墙似雪，而他也是一脸的静若止。

又过几天，顾廷川的开拍至今，终于轮到她的戏份，陆可琉刚到摄影棚搭的景，黎欣欣就走过来，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第一次和顾导合作是拍一个短片，单单一个镜就拍了40条，我是真的快哭了。”

陆可琉有不习惯，可是，就算觉得顾导这人有些神经质，但工作归工作，她还是要端正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