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的得到，也太容易了些！

玄衣法修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哪能让他们近褚清越的。褚清越任宗主之时，褚家之势登极。这些法修之中不少人都是曾对他宣誓尽忠的，即便他如今不是他们的宗主了，多年的积威仍深深植于褚氏弟心中，令他们意识地像从前一样为他挡剑。

尘长老看向容舜华的腹，她浑血迹，腹看似中过剑，但见她腹仍旧隆得，不由起疑。须知，孕妇产胎儿之后，腹并不会立刻缩平，而是要过一段时间方能渐渐消去。容舜华娩的虽是死胎，却也是同样的理。

“长老，孩……没了……”容舜华黯然，缓缓

没想到，千年之前，他因为景家刃修破了一次例，这一回，又要因他们破例。

褚玄商的目光始终盯着褚清越怀中，恍惚间竟然生一切成空的悟。他将目光转向四周的玄衣法修，忽然间很想放声大笑。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填补他褚清越不在时的空缺么？不论他作何努力，终是难以与那人匹敌的。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只要他褚清越肯回，这些曾被他撇、放弃的，依然在原地等着他。而他自己，辛苦打拼这么多年，痴心守候这么多年，又换来了甚么？

她的手，牢牢锁在前，不让她再乱动。她难耐，呜呜嗯嗯地挣扎着。她的挣扎令他怒不可遏。容佩玖，这就是你所谓的“各自安好”？若不是我将血灵注你，今日你要受到何种羞辱？

容舜华摇，“长老放心，舜华无事。”

他的怒火，随着容佩玖的不断上涌而飙升，在她又一次饥渴难耐的轻哼声之后，他的怒火达到了鼎盛。

等景家人反应过来，他们的大公已经彻底地从这个世间消失了，连渣都不剩。换言之，他们的大公灰飞烟灭了，不轮回。

“攸宁我儿！”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

越想越火大，冷峻的目光睃向地上那滩血肉，恨极。

散魄钟，上古法，能将灵魄从躯之中离，挥散，抹灭。

“哈！杀得好！”尘长老闪到褚清越边，“痛快！这败类早就该死了。”见容佩玖在褚清越怀中，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来。又看到一旁的容舜华，她坐在地上，浑是血，怀中不知抱着甚么，用广袖遮了，看不分明，“舜华，你可还好？”

景承息赶来，看到的便是景攸宁灰飞烟灭的一幕，以手捶，心痛得不行。

一座古朴厚重的青铜钟自褚清越的识海祭，悬浮于血肉的上方。古钟发一雄浑的嗡声，自那滩血肉之上忽然飘丝丝缕缕的蓝光，悉数被古钟之中。

褚清越似对四周的厮杀冲充耳不闻。不死族是逆天的一族，而他又是不死族中的佼佼者。世人只知不死族逆天，却不知不死族的逆天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若是他想，便是要将人世毁灭，也不在话。然而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安安分分藏于不死城中，从未用这异能过任何违背天意之事，更未主动杀过一人。敬畏生命，这是他一直谨守的原则。

同一时间赶来的还有尘长老与其余白衣长老。

景家刃修终于回过神来，领一人大喊一声“为大公报仇”，其余刃修纷纷提剑朝褚清越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