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凌雁迟只当没有听到这些话，跟在他后走了，在回廊里他犹豫半晌还是：“你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陈韫玉苦笑，原地靠在回廊边，盯着花都谢完的树枝：“你知吗？我爹有百般的好，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他格耿直，本不会同人周旋，更不会去想周围各方势力……每次他去上京觐见我就特别恐慌，唯恐次等回来的是一圣旨。我现在如果不说重话，那他次还会仅凭直接作事，辽王府这上百人的脖不能只挂在他一张嘴上。”

“真的，拉钩不骗你。”他朝小家伙伸小指勾了勾，小家伙果然安心伸手，凌雁迟又，“现在大哥哥要去给你报仇了，来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知么，你爹是不是给过你一个账本？”

陈韫玉坐着没动，问他：“你决定要去京城么？”

“喏，给你。”小家伙将怀里那本皱巴巴的纸张拿来，凌雁迟随手一翻就发现上七歪八扭写着一堆数字和汉字，稚字迹生涩却认真，就是有些让人摸不着脑。

原来如此。

“才不会骂我！我爹说每页纸上都要写字才好看，所以他教我一个字就换一个地方，我记可好啦，你看，我认得这个字，这是刘字，”说完他翻了几页，“这是字，这两个字是那天午我爹教我的，你再看这个杨字……”

王宁之摇摇，说：“那不是账本，就是我平时认字的本，王叔将我带来时给我的，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是怕我在地窖里无聊么，可地窖里明明没有光呀？”

凌雁迟半蹲，拍着他的背轻声：“那有些可惜啦，不过没关系，若是想吃就去前让大伯给你买，够！”

午午睡过后凌雁迟就溜到偏殿王宁之的住，院里种着几抹翠竹，映在窗旁，用小篱桩围着，清宜人，窗是开着的，隐隐飘淡淡沉香味，他看到小家伙像是才睡醒的样，坐在床上还是懵的，案上沉香还燃着，翠烟却不知去了何，小家伙一见他屋就挪床抱住他的：“大哥哥，我又梦到我爹啦，他还给我买云片糕吃，结果我没吃到就醒了。”

凌雁迟扯了扯他的袖，陈韫玉把脸一别直接转：“这次京城我去定了，我可不想回来时接到抄家的圣旨。”

“这些年……辛苦你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雁迟有些傻，当初他虽发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可并没有让小孩拿来，怕他景伤，只凭周围官兵和百姓的态度了个简单的猜测，难不成他想错了？

寥寥数语惊惶委屈几许，凌雁迟几乎想象的小时候的陈韫玉是什么觉，锦衣玉却如履薄冰的觉他实在是太懂。

很快王宁之就说了十来个人的名字，凌雁迟将顺

“本在哪，给哥哥看看，看看你都认了些什么字？”

“去的，两个人有个商量，放心，我绝不扯你后，你只需专心应对即可。”

他这一直接把老王爷吼蔫了，茶也不喝了，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耷脑，喃喃：“怎么还扯上你娘了呢……”

用死了……他知这么想是错的，可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

凌雁迟接着问他：“你为什么不一页一页的写呢，写这么乱你爹不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