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风顺，真是的。”凌雁迟索不再想，将酒杯满上递给他。

一声翠响，二人碰杯，凉酒腹，陈韫玉坐到他边问他：“那你接来准备去哪？”

凌雁迟一颗心彻底凉了，这个事和周士谋何其相像。

陈韫玉摇，里是埋的很深的痛苦，说的话却有些轻：“可朝廷有人见不得辽王势大，有小人谗言说我爹为何会娶一个江南绣娘，说他私自离开封地，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我爹百莫辩，因为太后那时已经薨逝两年余，朝中人心诡谲，没有人会替一个远在辽东的藩王说话，唯恐被扣上同谋的帽，于是我娘为了还我爹一个清白，留一封亲笔信就了湖……”

“我爹最后还是回了辽东，给她留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两年后她还没有嫁人的话，就再来带她走，如果她还是不同意，他就再等两年，再两年……结果第一个两年我娘就跟他走了，我娘重，我爹也是，他们一起生活五年，我爹从未提过要纳侧妃的事。他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最好，连我都是多余的。”陈韫玉笑了笑，温依旧，就是神有些飘，说话间酒是一杯不停，看样有些醉了。

也许想着日后难再相见，他的话也多了些，：“我娘是典型的江南女，绣活冠绝一方，当年太后六十大寿，我爹琢磨着给她送一件苏绣秀衣，因太后祖籍也是苏州，也算是投其所好。结果这事还是我爹亲自去了才办成。原因无他，派去的人查到我娘虽是最好的秀娘，可脾气十分古怪，凡是开就谈银的一律拦在门外，更别提刺绣了。我爹很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要钱的女，那别人又是如何得到她绣品的呢？

凌雁迟着酒杯打量，一脸思索：“暂时还没想好，苏州不错，离此地也不远，听说也是一片锦绣。”

“她觉得自己从前也许错了，不该将以往那些谈银的人一棒打死。于是她就问我爹为何要这件绣衣，我爹说为了他娘六十大寿，后来我爹至诚至孝的心就打动了我娘。可他们那时虽然心意相通却没有在一起，我爹是王爷，侯门似海，老百姓都知，荣华富贵都是过云烟，而自己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她不愿意。

“苏州，苏州不错的，我娘就是苏州人。你去了可以先找个琴楼听听弹评，然后朝当地人打听几个名趣景……”

凌雁迟也不说话，只给他斟酒，“你娘既然是苏州人，又怎么遇见你爹的，王爷擅离封地这事不对呀？”

半晌他都没

“我爹风尘仆仆赶过去，问我娘：‘要如何你才愿帮我绣这衣裳？’我娘一听就知我爹是来过的，第一话就说：‘总算不谈银了？’我爹疑惑，说：‘姑娘这是何意？以银钱易本就正常，如何能不谈银？难不成不给钱么，这样姑娘何以谋生？’

“到这里我娘才觉得我爹和以往那些人不一样。一般人谈银，都觉得这个世上没有银买不到的东西，随意买卖，随意挥霍，毫不珍惜。要知一针一线皆是绣娘心意，如果不是送给珍视之人，那手指的鲜血不就被怠慢了么？可我爹谈银却是因为担心绣娘收微薄，难以维持生计。

凌雁迟听完很慨，说：“王爷王妃都是重之人，伉俪深。”

人言可畏，唾沫如刀，比兵更冷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