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彼此都没只言片语，但却是彼此心照。乔韵只是笑，“我怕我问了，谢哥您故意吊我胃。”

所以今天他愿意来吃这顿饭，也不摆架，狗仔和明星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甚至你去关心人家人家也不会领――而且你关心什么呢？这群人模狗样的艺术家，私什么样他们最清楚了，对外腆着脸装大尾巴狼，说欺世盗名真不冤枉，可到狗仔面前又仿佛成受害者了，一个个和白莲花似的，说狗仔侵犯他们的隐私权――要不是有狗仔看着，还不知他们私底要猖狂成什么样了！

钱谢哥也不担心，他在琢磨的是另一件事：这笔钱他卖给谁都能得到，且还能扬一把名，为什么一定要卖给乔韵和秦巍呢？

“得谢谢哥赏我这个脸――”乔韵自然嘴甜，大家客气了一回，谢哥也说明白了。“你想要的照片，我这里应该是有――”

谁知，他不着急，乔韵比他更不着急，说起来她远而来，到现在不能去见男朋友，怎么也该多看看表，可乔韵就是笑得风轻云淡，时不时和谢哥聊横店的轶事，到最后谢哥也服气了――他倒是比她还着急。

他拉长了声音，小乔知趣――她一向是很知趣也很上的，“不会让兄弟们白跑的，这您放心。”

她自己不吃，只是在一边剥新来的绿橘，‘飞机上吃过了’。没客气太过，谢哥心里反而舒服，他看不中那些明星腆着脸求人的样，平时人模狗样的看不起自己，遇到事里有人了，陪吃陪喝的，稀罕吗？哥们就一定要给你这个面？反倒是乔韵这样直接把话说明了，透着敞亮，谢哥索就真不客气，甩开腮帮大吃一通――故意吊乔韵一，也有恶作剧的意思。

谢哥本来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这个独门筹码他得卖个好价钱，可这不是当场摒不住吗？他无奈了，“行行行，谁让我吃人嘴短？――这顿饭我可吃得亏大了！”

多时候是不可言传的，是一种觉――他们也无奈，也生气，也躲镜，但也知这些都是狗仔的工作，不会把对工作的态度带到对人上。就这份尊重，谢哥真很少在别的明星上受到，怎么说，他觉这就是一份素养，这就叫教养。可能别的老艺术家上也有这种气质，不过他跟拍的那些当红炸鸡，有谁的学历能和这对比？这种素养起码在这些人里，那是独一份。

“小乔，你说你这也太沉得住气了。”几杯啤酒，一碗饭，几川味，吃了十多天盒饭的谢哥吃得满大汗，心里舒坦多了，话匣也打开了，他抻不住乔韵，现在反过来有埋怨地说，“你就何妨开一问呢――”

久而久之，谢哥拍明星的时候心里都特别解气，尤其是拍到明星丑闻的时候，更有种说不的快。他不否认自己是很敌视明星的，但对秦巍乔韵这一对……那还真不一样，拍秦巍是工作需要，他不可能和饭碗过不去，但在这一刻，谢哥是真的希望他们俩能越过越好的。“可不是黑了？咱们这行的，风里来雨里去，这个夏天又到南方来拍，不黑都不行！”

乔韵笑，她已经好菜了，“今晚蹲到这会，晚上也没好好吃饭吧？又耽误您吃夜宵的时间，要不您先对付，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