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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小孩们了，就连大人们闻着这郁悠远的香味儿都忍不住想起早些时候被卤肉支的恐惧。其实吧，卤肉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闻得到吃不着。

这一连串的“好”并不是周大妈说的，而是她家那才四五岁大小的小孙孙。那孩也是个人，盯着唐红玫手里的搪瓷缸，都快来了，可他这会儿却不闹了，只一叠声的帮着答应，还促：“你接着啊！你小心着儿，可别洒来了！”

唐红玫拿了个搪瓷缸站在门，就算那搪瓷缸盖着盖儿呢，那勾人的香味儿还是顺着隙飘了来，叫人忍不住了鼻，狠狠的了一大气。

这天午两多，当上早班的人回家时，还隔着大老远的，就听到家属楼里哭声一片，全是小孩崽们扯着嗓尖利的哭声，基本上就是属于那种一听就知雷声大雨小的哭闹声。可就算这样，当爹的也心疼啊。

可不是造孽吗？

唐红玫忍着笑了，跟周大妈打了个招呼，就楼去了。

见自家接了搪瓷缸，小屁孩儿拍着保证：“姨你先回去，等叫我妈洗净了，我给你送回去，我知你家住哪儿！”

许学军倒是没啥反应，主要是他家胖小是哭，可一般都是饿了渴了或者了拉了才哭。等走近一些了，闻着空气里既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的卤味香儿，他悟了。

属于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假如用鸡肉换的话，估计能换不少，外加还有可能传唐婶儿疯了的谣言。

正犹豫着呢，周家的门被敲响了。

周大妈就在家里拿浑解数安她的小孙孙：“你唐明年要开个小铺，卖卤肉，到时候给你买，叫你一次吃个够！”

原来是自家媳妇儿和亲妈又在造孽了……

“周大妈，我妈叫我拿过来给您尝尝味儿，回记得来我家说说有没有吃。”

“好好好好好……”

周大妈以为，这总算是能安生了，殊不知，有些东西吧，你不吃还好，吃过了绝对更想吃，想得挠心挠肺的，梦都想再吃一回。

与此同时，许学军也开始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把后的小院给收拾来了。上的棚没必要拆，毕竟卤肉的地方还是在厨房里，小院那只需要在院墙上开个窗，平时关着，要卖卤肉时打开就成。到时候，把自家的饭桌搬到窗底，再买两个大的搪瓷浅盘，秤也不能缺，旁的就不需要了。

唐婶儿才不在乎这些，拿菜刀快速利索的切了不少鸡肉，拿了个大搪瓷盆装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了家门。

小孙孙并不信，仍然又哭又闹的，直嚷嚷着现在就要吃。

可惜，也就只能梦了。

这才刚改革开放呢，周大妈也是个人，就算知老妹的考量，也明白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没见现在买卖的，主要还都是乡菜农吗？再就是裁一类的技术工。真正倒买倒卖的人是有，可谁还不是偷摸着来的？闷声发大财的理谁都懂，再一个，谁也不愿意在这小县城里当鸟。

不单是周大妈家，但凡是跟唐婶儿交好的人家，或多或少都送了些。东西肯定不多，基本上也就是够尝尝味儿，让大家知晓一唐红玫的手艺究竟有多好，顺便也为年后开店打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