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遐将车驶了公安局的大门，薄荧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车上和两人来时在直升机舱一样安静。

“你的睛――”肖晟一字一顿地说：“就是杀人犯的睛。”

回到扁舟台后，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言地往同个方向走去。在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时，薄荧正停脚步，一只带着舒适温的手轻轻拉住她。

“江警官！难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屈瑶梅是落溺死，路茂是落溺死，就连孟上秋，他如果死了的话死因也会是溺死！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一丝疑都没有发觉吗？！”

“‘扬浩然正气，写公平正义’――我能理解肖警员想要伸张正义的决心，但这不是你急功近利的理由。”程遐神平淡地望了一肖晟背后的墙上的标语，又将目光移回脸难看的肖晟脸上：“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就像悬崖的边界，彼此只有一线之隔。”

“肖晟！你胡说八什么！”江警官变了脸。

“你认为薄荧有至少两项谋杀嫌疑，对吧？”

薄荧走上京市公安局的时候，就已经知肖晟这辈或许都没有人地的机会了，更或许，个月她就能听到肖晟玩忽职守而遭到调离或开除分的消息。

她反手，握住程遐的手。扬起唇角。

薄荧顿了一秒，刚刚开，旁的程遐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你什么都不问我吗？”薄荧忽然开。

片刻后，程遐抬了抬嘴角，神中着淡淡的嘲讽：“既然怕被起诉诽谤，那么肖警官为什么不好自己的嘴？”

呢。”

薄荧顿了两秒：“好。”

有血不是坏事，但是徒有血，结局大多就只有洒满石阶一条路可走。

“薄荧，你敢用那只被屈瑶梅溺死的猫来发誓，这些人的死和你无关吗？”肖晟忽然转看向薄荧。

“你已经越界了。”程遐说。

程遐的家依然是那副冷静简练的模样，以灰白黑为主调，间或缀着一抹金，虽然低调却不失涵，尽这间房里也有小小违和，但是和薄荧那间称得上异常的雪白世界比起来，这里已经充满人气，就连温度，似乎都要上几度。

“就算天所有人都被你蒙骗――”肖晟扭看向一旁默默无言的薄荧：“我不会。”

“你累了。”程遐目视前方，雕细琢的侧脸上不辨喜怒：“回去再说吧。”

她转过，看见程遐沉着的目光：“观察期这几天就在我家休息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肖晟脸阴沉，他握紧了垂在边的双手，又是羞恼又是愤怒。

“瞧你说的，孟上秋那件事哪里算得上是案件呢――”江警官尴尬地打圆场：“我看你是闲得发慌吧？还不赶快回去你的岗位！”

“还是发觉了，但是畏于权，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觉？”肖晟冷笑，对江警官不客气地质问。

“……”肖晟谨慎地沉默来，戒备地看着程遐。

在隐于黑夜的黑欧陆ＧＴ前，程遐沉稳地为薄荧拉开车门，待她坐好后，程遐随后也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