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本就是正常上班，发型、服饰、装扮，并没有一样显得他潦草。因而他这般坐着，竟当真有些心理诊所负责人的姿态。

纵然林然一向懒散，没什么斗志，本着晃悠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这会儿也是不由得认真起来。

那时，许筱还无牵挂。虽然偶尔想起王彦良，但总归无他人。她没事了便拿他来涮，调侃的很是不亦乐乎。她总是说他，凭他的智商，是怎么一路念书念到博士的？

林然心大震，怎么都不曾料到沈竟说这番话来。然而细想之，却又合了理。依着沈的，执念深重，为了得到不择手段。相应的，非她不可也是合理。

“那是她信你。若她不信了呢？”林然死死地盯着他，准的瞧见沈的神明显有一丝不确信，一丝犹疑。当便紧紧问，“从

你现在……油盐不了是吗？”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就好好谈一谈。”林然正正经经的看着沈，表甚是严肃。

林然拿过手边最近的一支笔，拇指划过笔杆，声音悠然缓和。“你认为，你很她，是吗？”

这便是风里夹带的冰雹了。砸在上，是冷冽的痛。

沈睨他一，那目光分明再说，他方才说过“我一直这样”的话。

果然是恋人！一个调侃他智商，一个看轻他的心态。

“是！”沈果决答。

“谈你和许筱。”

林然见得沈一张嘴，就要附和了他的话。便又不慌不忙的转了，“算了，我换个说法，没有她，你会死吗？”

沈果然顿住，好一会儿薄唇才一启一合，缓缓，“不会！”

林然伸双手分别拽了拽浅蓝西服的前摆和两边的袖，而后端端正正的坐到沈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办公桌的距离。

“嗯。”沈抿抿嘴，并没有多说什么。昨晚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晓自己有些问题，但从未想过，问题那么严重。所以凌晨三四，便从住仓皇逃离。

沈看着他，某种并无任何意外。只随，“她不会去查。”

沈本是觉得，他们两人有什么好谈的。但话说，仍是留了余地，低低了声“好！”而后又问，“你想谈什么？”

林然在沈的办公室走来走去，沈虽是没有同他一般失了形态，但心思总归有些不稳。到底是阻断他的步，“你这样的心态，是怎么接受病人咨询的？”

林然猛地顿住，却并非沈的搅扰。而是这话，听来实在耳熟。

他僵在原地，用力想了想，才想起，相同的意思，他是在许筱那里听过。

“你不怕我告诉她吗？”林然看着他，仔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自己亦是不由得苦笑，谁曾想，不过两分钟，他便摒弃了拼心理防线的念，改为拼专业素养。“那些你过的事，我想要查，实在是简单至极。”

林然陡地松了一气，却又听他紧接着说，“但会生不如死。”

抛开敌的份，林然始终是个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也许他们的谈话，会对他有些帮助。

“非她不可吗？”林然知，在这样场景的对峙里，套路和专业已然不用了。他现在能的，就是将心态放平。这一刻，拼的就是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