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别，”沈易忙，“太唐突了。”

这句话沈易没听去，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认认真真地跟顾昀分析：“这个况我以前确实不了解，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唯有沈家这位不同，外人看来，他弃翰林灵枢，后来又自甘堕落成了个行伍丘八，可谓是“离经叛”得了名――里却是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真正经，正经得整天和一帮老兵痞混在一起，愣是淤泥而不染十多年。

听这个意思，他可能连陈家人和临渊阁的牵连都没清楚，至今还觉得陈轻絮只是单纯地一门心思报效国家呢！

顾昀听完摇摇，他太了解了，一个男人倘若听了一句女方的份背景就心生犹疑，那多半也只是“有意思”的程度，没到特别非谁不可。不过这种事，当事人的受如何，他也不便多评价，只是可有可无地说：“那行吧，你先想着，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说。”

顾昀：“……”

“那我说个你不知的事，不要外传――山西府陈家不是普通的行医之家，他们是临渊阁的中砥，”顾昀低声，“我听钟老提过一句，陈姑娘好像是陈家这一代的家主，要真是那样，她不太可能嫁给你提督夫人的。”

顾昀：“笑你，文采登科，第二天却与翰林们背而驰，怡然了灵枢院，在灵枢院里方才一成绩来，正有人猜测你要当上奉函公的接班人，你却又辞别灵枢院，以护甲师份了玄铁营，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军功卓著，总算是走了一条别人里一步登天

沈易：“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等到这场仗打完了，我挂印辞官，将军不当了。”

他差一从上栽去。

顾昀暗叹气，沈易这种木，简直不像自己手的人。

他觉自己有皇上不急太监急，不过着沈易的这种格，很可能一辈也讨不着媳妇，于是很有经验地指：“这种事不能不着急啊季平兄，一个不好让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这你不用担心，据我所知，陈姑娘自带这个本领。”顾昀顿了一，微眯起，忽然笑了。

沈易却思量片刻，摇：“那也先别，我再想想。”

传统那一套荼毒很深，然而人家只是对外讲“礼教”，严于待人而已，关上门来自己龌龊自己的，什么也不影响，都是一帮心照不宣的假正经。

沈易当即一呆。

沈易自顾自地有些愁眉苦脸：“只是仗还没打，先去提亲，总觉得不祥――咱们这种人，要是牵挂太深，在战场上容易束手束脚，反倒危险，万一有什么，岂不是耽误人家？唉……我就怕打完仗再去，光阴与人俱不我待……真是难两全――熹，你说想个什么办法，能让闲杂人等退避三舍呢？”

顾昀：“……”

顾昀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去找人给你说说，看看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昀：“唔。”

沈易莫名其妙：“笑什么？”

这一段时间陈轻絮留在京城，历经大小风波，这位临渊阁的陈家人大概与沈易有很多接，可是在这很多接，姓沈的愣是不敢当面和她说什么，只敢背地里跑来和顾昀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