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不让你是为你好，怕你手脚地亵渎顾帅那张脸，到时候被玄铁营活劈了。”

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将雁王拦在后：“你……你是……”

倘若此时有人看见两江总督府上的“雁王”，指定得吓一大。

徐令见识到江北大营军营整饬，也亲目睹了沿江两岸战场，正要反驳，长庚先一抬手阻止了他。

只见这位人前风度翩翩的“雁王爷”把自己房门一关，三五除二就变成了一个搔首姿的二百五。

长庚面不改：“这样听来，我们要是不来，恐怕暴动是迟早的事。”

“雁王”翻了个白，不搭

杨总督对他们相当尽心，屋里雍容华贵，光是烧紫金的小金就好几件，室中一面一人的大西洋镜，人站在镜前可谓是分毫毕现。那方才在外面还立如青松的“雁王”扭着就晃来了，两条长扭成一都不够他发挥的，来到那西洋镜前左照右照，挤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捧着脸怎么照也照不够。

孙老板目光一扫他背后几个玄铁营亲卫，不客气：“雁王也不必这么客气，你们这趟来明察暗访，无外乎想知杨荣桂贪了多少，民被他祸害到了什么地方，以及是否真有疫，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那些个被带到别院救命的病人天刚到了别院，便一人领了一碗草药喝去，结果当天晚上庄里就着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一个都没跑来，已经毁尸灭迹了，其他的要么已经在所谓‘山庄’里被分批关押，要么随了我们弟兄，了本帮。”

孙老板：“我在此恭候，只是为了瞧瞧朝中钦差不事，倘若贵使不过蛇鼠一窝、尸位素餐之辈，便是着北大营炮火，我们也能豁命一战！就是不知钦差大人敢不敢来――我不能给帮里引狼室，你要查，就自己带着这个小白脸跟我走，把那些个明里暗里跟着你的狗都留在这。”

旁边的“徐令”木人似的耷拉个，不知是已经麻木了还是怎样，实在没看他。

“雁王”啧啧赞叹：“别的不说，就我大哥这张脸，真是怎么摸都摸不够。”

长庚拱手：“仗义每在屠狗辈，绿林之中也有中人，失敬。”

徐令：“王爷使不得！”

“我这就是真的，”“雁王”摇摆尾地端起巴，“以假乱真――唉，你说说，他怎么就不能让我尽善尽一呢？既然侯爷也跟着来了，就一个来呗，还编什么他为了避嫌直奔江北的瞎话？”

长庚：“要真是没有一条活路，孙兄又何必在这守株待兔地等着我们？”

孙老板冷笑：“官民反而已，可是话说回来，杨荣桂坑杀民的时候，江北大营是一风声都听不见，倘若民造反，江北大营肯定立刻就望风而动，别看他们打不了贪官、打不了洋人，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的，条条大路朝天，只是没一条活的。”

长庚笑：“求之不得，请吧。”

他说完，率先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无意中回看了一雁王殿给这卖人肉包的小酒馆刻的匾，这老土匪的神终于动了动，只见那上面毫无花哨地刻了四个字――“公义千秋”。

“徐令”冷笑：“有种你摸真的去。”

孙老板拱手抱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