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回过，“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他在犯罪，艾伯特想。他的行为违背了协议，是对他亲自起草的协议的背叛，支持他的议员都会因此无地自容，他甚至无法自辩，解释自己会这样是因为对他们的不信任，因为他对政客的德底线没有信心，因为自己也是他们的一员，知他们可能的选择。

“所以你们还是选择了把计划提前。”艾伯特说，他很奇怪自己现在才想到这种可能。

没有人会希望知自己的幸福只是泡影。

伊甸园的本质其实是一个好的幻境，在那里珀瑟不会记得她正在死亡，那是她的世界，那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她幸福。而为了达成目的，他必须破坏这个梦，才能确认珀瑟真正的意愿。

艾伯特没有争执，而是选择转离开。

艾伯特明白，他没有太多时间。

她想要一个温柔的世界，而她也在努力让自己得上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只

奇妙的是，他现在依然不觉得后悔。

让珀瑟意识到真相并不难，每个程序员都会习惯地在自己编写的程序里留后门，而在伊甸园里，后门会象化为确实存在的空间。艾伯特需要的只是找到后门，把珀瑟引导到那里。就算理论上她的记忆里不会有任何关于天堂协议的片段，只要有一蛛丝迹，她也能猜到真相。

凯说得没错，这次换他的兄弟们为他的愚蠢举杯庆。

“你要去哪里，殿？”凯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已经不重要了。”

程序开始运转时虚拟世界就会被封闭，任何修改都无法正常生效，如果他可以在程序运转前一刻侵系统，那么将没有人能在程序结束前阻止他。而在虚拟世界里，他有一生那么久可以确认珀瑟的选择。

凯对他摇了摇。

他不知自己还有多久。

为了填补协议庞大的前期投，患者在伊甸园里的人生经历会被保存来用于协议的宣传，在签署协议时这就已经被标明。如果在协议被推广后，这条要求后面会多上一个“可不选”，但珀瑟没有这个待遇。她所经历的故事终究会变成观众中的谈资，她的每一失误都会被揪住挑剔，无论是脆弱还是孤独都会被大肆嘲笑。

但前提是，他需要让珀瑟意识到她的境。

作为侵者，他不能过多参与虚拟世界，否则在这个世界崩塌时他也无法离开。于是除了最初通过珀瑟一个和他同名的学长对她稍加引导，将她引领到后门的位置，大分时间艾伯特都在后台调试程序，涉这个世界的程。这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他甚至没时间去看珀瑟。但他不着急，他有很多年可以等珀瑟恍然大悟。

我去实验室。”

然而他没想到那一刻来得这么快。

侵系统前，艾伯特犹豫了一瞬。

“你什么都不需要确认。”凯说，“你知她不会见你的。”

他想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确认珀瑟的想法，一旦安乐死开始，珀瑟的意识就会被接虚拟世界，一切会在几秒结束。原本在安乐死开始之前，作为通讯员他应该在她边，最后一次确认她的意愿，然后程序才能行。现在她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吗？

“真的是她不想见，还是她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