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证据都不用找，自己就推翻了自己。那人既然能上得船来，直接加料更好，何需打草惊蛇。像这般经不起推敲的猜测，我可一个字没同董师爷说。”赵青河吐梅，所以才说话大气。

“是谁？”夏苏不禁问。

但夏苏却吃着至今最费劲吞咽的桃酥

夏苏微愕，“为何？”

“猜，也是有讲究的，若没有六分以上把握，我不会随便说与人听。”赵青河扔了一粒梅在嘴里，苏州的零嘴真是一绝，“斗笠人从客栈到石台绕过半个河湾，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看到尾舱的小窗，我就猜小舟停在面，他从窗来了蜡烛，算好火势，是为了让我们重补，好趁机加料，第三回灭我，也灭这一船人……”

夏苏本来正吃芝麻桃酥，立时嚼不动了，鼓着腮帮鼓着。

夏苏确实一幅幅瞧过了，但懒得说因为顾虑到他，本没有看第二，直接就将所有的画当成真迹，照价值选了最大的筹码。

夏苏没法再跟上赵青河的思路，“你的意思是――？”

夏苏莞尔，“难怪董霖见你被诈，兴疯了。你一边可能也许大概得猜，他提心吊胆合你，一边又无奈自己不如你，因结果总能被你猜对。”

画的数量还是偏少的。

“从冯保那儿搜的古董书画经过查证，主要是苏扬一带的收藏品，但董霖联络失主之后，发现多数人竟还不知画被调包，可见除非惊动了人，这伙贼才会布置为小偷窃财的障法。还有，这些调包均属单换单件，唯有赵府例外。”

“因那幅画已有买家，应该不在鲁七夫妇手中？”夏苏记很不错。

她了几画名，示意见过。

“能达灭鲁七，换回真画，连带灭胡一船人，并将满船的货搬空，送买家订的货，条条指令快速又直接，说明老鬼近在咫尺，与鲁七等人同在赵府，而鲁七娘见过其真面目。这人正因为非常熟悉赵府的人和事，甚至皆在他的掌控中，才敢于吃窝边草，鲁七更可能是被杀，而不是自己吊死。”他的意思如上。

赵青河微微颔首，“鲁七娘提到老鬼是他们原来山寨的儿，而其中有一非常不通，她说她不知老鬼的模样，而一群匪类，穷凶极恶，居然服从连面都不曾见过的首领，这又不是说书，未免可笑。”

赵青河将画单重新收好，“妹妹已经帮我确认了一件事，换画案的主谋可能不但在苏州，还可能与赵府密切相关。”

夏苏习惯想一想，慢慢补充，“应该说迄今为止才对。再者，我要是兔，不会吃窝边草。”

“赵府一百多人，其中之一，也许。”赵青河耸耸肩。

赵青河中淡赏，“不错，我的推断尚不充分，兔不吃窝边草也是一般常理。鲁七当日送画上不系园，你识破那画是伪作，午不系园靠岸，告知鲁七此事，鲁七回府就死了，几乎没有间隙。而鲁七娘和另一名事将其他的画及时换回，避免事件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有，鲁七为何一定要死？他夫妻二人显然是调画的直接经手人，别的画能换回去，为何不能？即便被人说成伪作，大不了再鉴一回，大老爷多以为是不系园错了，反正古画真假本由得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