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赵青河迈着大步去了。

董夫人这时唤董先生过去，似看到熟识，而赵九娘自觉走到前带弟弟们，留夏苏和赵青河在最后。

“冬去到，夏姑娘就画一幅花开的小青绿吧。”

即又奇，“苏娘仿李公麟的白描可获董先生赞，想来画功不同一般，为何说画不好呢？”

九娘退到夏苏旁，微笑，“想不到三哥竟治得住十二弟。十二弟倔起来，亲四哥的话都不听，母亲也疼。”

“都怕赵青河的拳吧。”一层的大舱中，夏苏眯了，心醉了。

“夏姑娘自觉到渠成之时。”董先生。

董先生摇，捋过黑中渗银丝的胡髯，“老夫喜赏，画无才，勉习得一手不难看的书法，也是为了摆教书先生的门面。不过，老夫以为，读书与画画相通，急智惊才者，细长者，资质各不同。”

赵青河也笑，“我自会想办法让妹妹兴的。”

“是。何时交画呢？”董先生一句话，别人听不名堂，夏苏就理解了。主题：花开。设：青绿。容：小写意。

然而，教她的人，恨不得她一夕学会天大成，丹青笔不可离一日手，稍有退步就挨训罚挨戒尺，如此复复年年，练上乘摹技，夏苏却反而不会自画了。

董夫人温和笑着，“画来看看就是，你不是我家先生的学生，不必怕他苛责，多当心他不付银。”

夏苏转行礼，她自幼从画师多位，十分尊重师者，“先生请说。”

董先生开，“夏姑娘既然应了，可容老夫指定题目？”

“听说今日雅集的字画是不系园主人亲自相请，由苏州各位收藏大家借，虽只有四十六幅，皆为珍贵藏品，平时无缘得见，其中不仅有你最喜的唐寅书画，最古可追溯至南北朝王羲之的字。不系园还邀请到苏杭一带的画家和名鉴，要在舱举行评画茶会，当场开价竞购，也能以易。妹妹若有看中的，不妨告诉我。”赵青河放慢脚步。

“告诉你又当如何？”夏苏嘴角轻勾，一抹“你买啊”的笑。

夏苏没听见。

九娘骇笑，“怎么会？倒是三哥待苏娘真好，令我羡慕。我从前瞧四哥和七娘客客气气的，以为兄妹虽有血缘，毕竟男女之别在先，等我瞧了你们，还是觉得这样才好……”

“先生也教画么？”夏苏沉思半晌，突然问。

她里只有一幅幅红木杆挂起来的画，想着果然比自己夜里随意逛找的佳作杰，有些迫不及待，抱着无比的尊敬和崇拜，全神贯注地欣赏起

他人大，往少年中一站，鹤立鸡群，立刻就显威势，只只乖啄，说往哪儿就往哪儿。

夏苏对上董夫人明朗的目光，答赵九娘问，“摹仿与自绘是两种境界，我并无自绘的天赋。”

这是董夫人说笑，夏苏尽慢一拍，还能跟上赵九娘，一同笑，“我尽力一试。”答应了。

夏苏静静走了一会儿，“能上这条船已是足够……”想谢他，却压在尖说不，这人欠她的旧债太多。

前少年们开始现方向分歧，九娘明显无力，夏苏赶紧推赵青河一把，“别说空话，不如好他们，让我把所有的画好好看完。”

董夫人趁九娘和夏苏说话，回对丈夫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