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又长长叹了气，“别人都明白，就她不明白，死心，非四郎不嫁，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别说四郎是老太爷看重的接班人，单赵氏本家长孙长这个份，就不是随便某家富千金能的，势必要门当对，就算攀，也得是赵家攀。苏娘，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嘛。大太太且等等看，给岑姑娘一些时日，应该就想通了。她容貌，家境又富裕，找一门上好的亲事实在不难。”夏苏这么安。

“明日几时？”夏苏没忘自己约了杨汝可，而且也在寒山寺，暗真巧。

但是，任何人，这种时候，一定会安两句，只要不是木脑瓜。

这样的话，应该能工夫见杨汝可，夏苏答应。

“明日辰时发，用过素斋，过了末时回府。”大太太交待得清楚。

夏苏也很想问：这时候，不该现在这里的自己，怎么办才好。

虽然不悦，说到后面，大太太还诚心。

“是，是有事。”大太太心平复得很快，“明日我要去寒山寺捐银，顺便上香求愿，再给雪求支姻缘签。九娘，十一娘和二房的姑娘们都去。我虽不喜你去诗社，不过跟家里各房的姑娘熟悉一，确实必要。你也一，如何？”

她却再叹，“唉，这也是因为父母不在边，不能好好相劝，以至于她独自觉万般苦楚，误解结深，只怨我赵氏欺人太甚。她若像苏娘你这样的就好了，平日看她好说好的温柔和善，其实却是不够自信的缘故。你就十分独立，说话不拐弯抹角，让人直接明白你的意思，好不好都看着办了。”

呃――这么夸她？夏苏可不激涕零，只是笑笑，“大太太说有事？”

岑雪忽然往外走，裹过的小脚几乎支撑不住她摇晃的，可奇迹般走到了外面，再由自家两名丫扶住。或许是她快，丫们跨着大步，好似架着她一般，没一会儿就穿了花园。

大太太很听得，“正是。”

“可我自懂事起，只知自己会成为赵氏长孙媳，以此受我母亲教导，受我父亲训言，为赵氏活过十八年。如今，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大太太让我如何接受？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不是祖父母之命王爷之言，只要你们决意让四哥娶我，就算是当今圣上赐婚公主，也只能与我平起平坐。”岑雪很伤心，却很理智，说得理。

你，平时比我还照顾得你周到。二房的姑娘们，与你也亲――”

大太太微微动容，不是同，反而不悦，“你说我们不决，你可知老爷为你同老太爷争了多少回红脸。若非万般无奈，我怎会在小辈面前承认失信，放低姿态，与你说声对不住？理，我们失信的是你父母，这些话本来也该跟他们当面说。只是，我们请了他们几回，他们都来不了，如今不能再耽误你终大事，这才不得已与你说了。我会郑重再请他们一回，你要看不上六郎，也不勉你，我就算求遍苏州府的媒婆，定要寻到合你父母心意的好儿郎，以此为歉。”

夏苏迟疑半天，开慢慢，“老太爷毕竟是家主……”

只是这些理，夏苏看来，毫无用，不如留自尊。

大太太不知

岑雪一句话不再说，大太太也沉默，空气骤然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