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无言以对，连李妍都翻了个白。

周翡：“……”

可还不等他笨拙地反唇相讥，周翡便突然伸手，从他无垂丧气的小草中了一，摊手一看，草被掐掉了，便：“我这不是。”

李晟：“……”

吴楚楚紧跟着了第三：“不是。”

一说，便卑劣了。

杨瑾便：“你们都背过去。”

他重重地吐了气，不见心不烦地不再看杨瑾他们，将整个山谷抛诸脑后，率先顺着来路往回走去。他不过是四十八寨的一个小小后辈，既不是山川剑，也不是老寨主，更不是什么武林盟主、皇亲国戚，闹不好一辈注定籍籍无名、庸庸碌碌，那为什么要自作多地背这种无谓的负疚和不安？

结果他刚这么一转，杨瑾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倘若此时是白天，李晟的脸大概都涨红了。

周翡问：“你要什么？”

等几个人都依言扭开视线，杨瑾便弯腰从地上捡了几细长的草，其中四掐成差不多的长短与形状，另一留了个长尾巴草，完事以后他将这五草叶攥在手心里，递到众人面前。

死再多的人，不也都是路人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几个人躲在山坡上草玩，这说去都是什么事！

杨瑾便说：“我们那里信奉万有灵，逢年过节、或是遇上什么大事，都要请个巫来占卜是非吉凶，他们神神叨叨的那一套我不太懂，但是理总归差不多的，都是听老天爷的――你们吧，一人一，有一个人到了特殊的那，咱们就走，要是谁也不到，让它最后留在我手里，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办，行吧？”

“我也是啊。”那姓杨的南蛮无遮拦，“喂，周翡，都不傻，你也痛快，别装了。”

李晟不由得悲从中来，成日跟这帮二百五混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前途？然后……他就自暴自弃地从两棵草里挑了一棵，缓缓将它拉杨瑾手心。纤细的小草打从长来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肩负这种重任，在夜风中瑟瑟的微颤，好像随时会断，五个人十只全都盯在了那小草上。

李妍关键时刻，永远都是跟着周翡跑，也学着她了一：“我的也不是。”

李晟嘴角了一：“……杨兄，这是什么意思？”

杨瑾额角起了一簇小青筋。

李晟从未想过还有这么“别心裁”解决办法，当即尴尬地咳一声，委婉：“咳，这个，杨兄……”

这女的为什么这么善变！

杨瑾此人，天生与“办法”二字没有一关系，突然说这么一句话，众人都傻了，一起呆呆地将目光投向他。

杨瑾却忽然说：“李兄，快别兜圈了，你婆婆妈妈地说了这许多，不就是留不敢，走了不安吗？”

李晟觉得自己方才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指望这几个货能说什么有建树的话。

周翡直白地补全了他的半句话：“你是不是有病？”

杨瑾一摆手：“快，别废话。”

杨瑾将仅剩的两棵草递到李晟面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