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的生活像被扎破的泡沫，变得光怪陆离、支离破碎。有时候毁掉一个人人生，只需要添上一稻草，或者，拧掉一个螺丝。

王晴的脸一苍白如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岸然，脑都是懵的。她从业以来，一直以适合电影的容貌和科班演技收到好评，从未有人指责过她的台词。如今所有影视作品音十分普遍，又不需要现场收音，她在音室的状态会比现场演戏好一些的，勉也够用了，再不济，可以找音来。

导演在遮雨伞，伸手接了接，又透过镜看了一场景，了气，说：“拍。”

电影最好采用自然雨，但雨的时长并不为人所控。陈导有些焦虑，他先拍了拍张岸然的肩膀，又去找与张岸然拍对手戏的任君祥和女演员说戏。

张岸然喝了营养师调的半瓶营养汤，站起来到了任君祥和王晴面前，准备排练一二，他手里还攥着剧本，任君祥也从助理的手里拿了剧本，反倒是王晴挥了挥手，说：“不用剧本了。”

那位女演员叫王晴，在电影中饰演女一号肖雅，一个在安阳和林枫之间徘徊不定的女角。

“我看你不紧张，恐怕也不行。”张岸然撂这句话，转就走，任君祥犹豫了一瞬，也跟着他走了，只留王晴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第28章

张岸然表未变，低又看了一会儿剧本，等任君祥放剧本了，才把自己的递给了小王，说：“那我们排一吧，等雨。”

“是，不止这一幕，有我场的分我都背来了。”王晴很骄傲地回答。

她的手指甲已经扣了手心里，用疼痛让自己冷静来，但她本忍不住，这是她从业以来最大的耻辱。

很快天了雨，张岸然把手里读过无数遍的剧本放在了一边，没有丝毫犹豫迈了雨幕里，上的戏服连同发一起，很快就被浇湿了，他湿淋淋地走了拍摄的范围，隔着雨幕问导演：“拍么？”

张岸然抬看了一她，没说话，任君祥给面问了：“你是把这一幕戏都背来了么？”

任君祥本想打个圆场，但看了一此刻张岸然的表，他理智地选择了住嘴。

刻天公作，乌云已经缓慢地凝聚起来，看起来很快就要雨，而这一场戏，恰好是一场雨戏。

“第三十六幕第三场，a――”

王晴狠狠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一时之间，觉得周围的人仿佛都在笑话她，不过她想得有多，周围人都在忙各自的事，张岸然的音量也不大，几乎无人关注到这件事。

他固执而傲慢，

而这一天，雨得很大、很大，安阳拎着破旧的行李箱，走了福利院的大门，他甚至来不及更换一回来时被浇湿的衣服，整个人脆弱又难堪。

王晴还在读书，尚未毕业，她的上有导演看中的青涩，但也有很致命的缺，那就是演戏经验并不丰富。

王晴说完了这句话，张岸然的表却一变得微妙了，他并没有说自己的台词，反而直白问：“你是在背课文么？”

张、岸、然。

王晴过了十几秒钟，才勉挤个笑来，说：“我刚刚是有一些紧张了……”

他当然可以祈求，祈求再停留在这里一夜，但他不愿意。

“安阳，你最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