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格沉默了一瞬，语气转为严厉，“所以说，你这是何必呢？”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被人当作“凶”的一天，更没有想到请自己这把“凶”的代价是一个人的死亡。联想到他自己的份和职责，这真是太可笑了！

豪伊愣愣地眨眨，“医生，你居然会相信这个？”

兰格猛地从床上站起，“别傻了，如果有人自己想要找死的话，凶手就是他自己，不需要谁来制裁。”

兰格不忍心多看，偏过说：“总之，今后不要再这样的傻事了。”

“还在痛吗？”兰格坐在床边，关切地问。

“我这样问也许会让你更加痛苦，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你能冷静来，一步搜集证据，而不是持枪闯他家，结局也许会有所不同？”兰格沉声说。

豪伊仿佛被他嘴里吐的气到般往后一缩，“医生，这种玩笑一都不好笑。”

洛克在他病床上坐，掀开他的囚服又替他仔细检查一遍伤，“你别这么说，活去总归是还有希望的。”

“我当然知我打不过他，”豪伊角，“但是我觉得，如果我被杀了，你也会帮我――就像帮希尔那样，制裁凶手的。”

“那就得问他们了。先提醒你一，他们也不是每一单都会接。决定权都在他们手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先帮你问一问。”洛克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麻

洛克盯着他看了半晌，定决心般地咬咬牙，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知有一个杀手组织，世界上的任何人，只要你得起价钱，他们都可以帮你杀掉。”

“希望？我怎么看不到呢？”豪伊苦笑着摇摇。

“如果我还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我会――”

洛克哈哈笑了几声，“是吗？我觉得除了价钱贵了一，其他都好的。”

豪伊缩着的肩膀慢慢放松来，“那究竟是有多贵呢？”

“毕竟是年纪大了，不经打了。”豪伊苦笑，“和以前我经历的那些比这真不算什么。”

豪伊失落地看着兰格离开，穿着白大褂的洛克医生从另一边的办公室里走来，悲悯地叹了一长气。“我听说过你的遭遇，”洛克医生走到病床边站定，“我也很同你。如果是我自己遇见你这样的事，我一定撑不来。”

“因为恨啊！”豪伊伸一只拳使劲摇了摇，“他不仅杀了我的妻，也毁了我的人生！”

“好。”兰格连连，他正想问呢，威廉就善解人意地提了来。

两行泪从豪伊生皱纹的角落，嘴唇颤动着却说不话来。

“医生……我其实，”豪伊轻轻着自己的痛，“我其实也快撑不去了。”

别人给的东西，愉快地将面包纳腹中。“那个豪伊还在床上躺着呢，那一脚真不轻，你要去看看他吗？”

豪伊皱着眉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听见脚步声，他虚弱地睁开，看见兰格便挣扎着坐起，“你来了。”

洛克的嘴唇开合几，缓缓吐几个字，“我用过。”

“我要走了，”兰格打断他，“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专心照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