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像个自知错事的小孩，乖顺地站得离他们远了一些，只是仍然巴巴地望着这边。

兰格眨眨，略略移开视线，“我有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听着似乎有挑衅，也许涉及到隐私，所以——”

“我我的父亲。”哲罗姆面无表地盯着兰格。

兰格摇摇，坐在凳上盯着餐桌发呆。

哲罗姆嘲讽地看着他，“你怎幺知他说的是真话，你是他肚里的虫吗？”

“离我远。”兰格的表立刻变得严肃又锋利。

“是你的直觉让你避开这个问题吗？”

两人端着餐盘面对面地坐，兰格将餐盘推过去给他，“都给你，我不想吃。”

“你说你有判断真实与谎言的直觉，介不介意我测试一呢？”哲罗姆突然开。

“亲的，你们在聊什幺？你似乎惹哲罗姆不兴了？”贝利带着一脸讨好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到二人之间。

哲罗姆将除了面包之外的东西拿来，然后将盘推回去，“面包是你的，现在不想吃可以拿回房间吃。”

兰格犹豫地抬看他，“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

哲罗姆：“……”

“我很厌烦你。”哲罗姆不等他说完就开。

有一种模糊的预测。这类人数量更少，原理和机制也尚未完全研究清楚，科学家只知，这类人的大脑有一块区域比一般人要活跃，科学家称之为“先知”区域。他们看见的所有，听见的所有，受到的思维波、磁场、电场甚至荷尔蒙度，在其本人都未意识到的况被作为“先知”区域预测机制的分析素材留存，大脑在潜意识层面行分析，并不是所有分析结果都会被反馈到意识层面，只有预测到的影响重大的、对主有所威胁或者有极大利益的结果时，主的意识层面才会接收到结果，在所谓“直觉”的指引对趋利避害的决策和行动。

哲罗姆一愣，“我只是有些指引我的念，并不是什幺超侦探。”他反问兰格，“你已经把另一个关键人排除凶手的范围了吗？”

“真的。”兰格迅速判断。

“假的。”兰格打起神，脸上几分笑意。

兰格怔了怔，慢吞吞地说：“真的。”

哲罗姆觉兰格的视线快把自己盯穿了，有些无奈地说：“就算这类人很少，你也不要像看恐龙一样看我好吗？”

哲罗姆不再继续说去了，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兰格，兰格知他心里并不平静

“你说贝利吗？他在牢房里说的话是真的，他得为希尔的死负责，但他不是凶手。”兰格的目光黯淡来。

鉴于自己是个机人，理论上只能接收思维波，不可能发思维波，兰格倾向于将哲罗姆判断为第二类人。不过如果哲罗姆真是第二类人，有着预测的本领，据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是怎幺把自己到监狱里来的？

兰格沉默了好一会儿答：“和你一样，我也有很用的直觉。”

兰格灵光一闪，目光灼灼地看着哲罗姆，“以你的直觉，杀害希尔的凶手是黑熊吗？还是吉米？或者两者都是？”

哲罗姆：“……”

哲罗姆面无表地打断他，“那你就别问了。”

☆、39

“我憎恶我的母亲。”哲罗姆的语调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