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过才听了个开，黛玉的面便微微一变，似羞似恼、似喜似嗔，片刻后转过脸去，不肯再看了。

她也是行家，一听便知对方弹的是哪一曲。

黛玉听见后动静，转过来，便正好看到这一幕。

黛玉本来是忍住了笑意的，听他这么一说，又想笑了。她在齿伶俐打趣旁人这一上，是从不肯让人的。若是相熟之人，少不得玩笑两句。不过刘定川是哥哥的朋友，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只得抿唇忍住。但眉弯起，还是

“林姑娘……”他低声唤她。

然而她自家知自家事，要结一份良缘千难万难，纵然刘定川有心，但也还有许多碍难在前，自然不敢轻易答允。

曲名，。

“不敢，洗耳恭听罢了。”黛玉。

第141章凤求凰（四）

黛玉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耳隐隐发，垂去。她这个年纪，在别人家，早已论及婚嫁，是柏杨纵容，才决不提此事。她自己虽没有这样的心思，却也知与外男之间该当避嫌。

昔年司相如曾于卓府琴挑卓文君，最后二人夜奔，成就一段佳话。当时他所奏便是此曲。

仆人们远远站着，没有得到吩咐，不敢近前来。亭里的两个人便这么沉默着，各自陷沉思。

不能答应，也不能草率拒绝，此时此刻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静默。

刘定川见状，亦后退一步，笑，“是在唐突了。只是方才林姑娘似乎在神，未曾应答，所以才过来看看。”

但看他的姿势，黛玉便知遇着了行家，面上不由几分认真的神，定定看向刘定川的方向。

她之所以心慌意乱，只是每一个韶龄女接到来自异的讯号之后的不安与羞涩，与意无关。但她亦不能否认，刘定川的确是个极好的人，若以托付终论，是自己攀。有这样一个人倾慕自己，自然不会惹人讨厌。

一曲终了。

不等黛玉回答，他又，“今日门时带了琴，见了如斯景，倒有了几分闲兴。不知林姑娘可愿个听众，略作品评？”

对刘定川来说，他要表达的意思都在这一曲之中，黛玉不可能不懂。既如此，自不必再说别的。况且黛玉毕竟是闺阁女儿，自己以琴寄托相思，其实已是非分，再多言便是唐突。

刘定川这才让仆人取了琴来，先焚香洗手，细细的拭净了，这才端坐在琴后，抬手一拂。

而黛玉则是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静谧得有些莫名，但谁也不想主动开打破这种安静。

黛玉靠着栏杆，双看向湖面，而刘定川端坐在古琴前，没有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湖面来，夹杂着料峭寒，将两人惊醒。刘定川慌忙要站起来，然而他弹琴时本是跪坐着，时间久了，双自然发麻。之前心里有事尚且不觉，这会儿要站起来，才惊觉双又麻又痛，重新跌坐回去，不慎碰到了前的古琴，发铮然响声。

刘定川窘迫极了，连忙摇，“让林姑娘见笑了。”

“刘公无碍吧？”她想了想，还是忍了笑意，开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