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也没说话，见面后就这么一拳打了过来。」阮明志一本正经的向前击一拳：「正好打在了我的睛上！」然后他转向虞幼棠：「我家里新赁了一堂房，是二层楼的，我当时站在楼梯，结果当场就向后仰着翻来了，楼梯很长呢！」

虞幼棠这时已经坐回了床边，心里是十分的惊讶：「明志，你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阮明志站在门暗，短发湿漉漉的立着，衬衫摆拖在长外边，居然还是光脚穿着拖鞋。抬手挠挠额角，他又提了提腰，最后打了个嚏——反正就是不说话。

然后他就讲述了自己回家后所受到的种种待遇，那态度真是又委屈又严肃。

后来几日，阮明志照例去见自己那未婚妻，结果又挨了未来丈人的臭骂，未婚妻对他这种不思取也十分鄙薄。他一怒之吵着要和女方解除婚约，结果未来丈人通过电话把这事报告给了阮老爷，阮老爷就气疯了！

虞幼棠伸一只温的手，满怀怜悯的轻摸他那脸上伤：「哟，这是怎么搞的？谁打你了？」

了一碗面汤之后，他无所事事的拄起手杖，在那灯光明亮的卧室来回走动，心里倒是很素净，什么也没想。

虞幼棠：「摸到了。」

阮明志把虞幼棠的手从上拉扯来握住了：「要不是我大哥拦住了他，他还要追着打我！我一生气，年也不过了，就这么又回来啰！」

阮明志经过了四天三夜的纾缓，现在已经不那么愤慨了：「你们都是封建家长制！」

阮明志走到床前灯，显了面目详——一个圈是乌青的，左边颧骨上还结了一血痂。

他这一嗓喊的很是响亮，把虞幼棠吓了一——然后他就拖着箱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半晌不见踪影。

虞幼棠侧靠了床，歪着看着阮明志发笑：「父打不羞，这也没什么的。」

原来阮明志这两年一直表现恶劣，赖在北平胡混，不肯去南京一些正务。而阮老爷好容易趁着过年捉住了他，自然也就要对这次严训一番。父两个没有一句话是谈得拢的，当即就闹崩了。

及至将自己收拾净了，他换了一家常衣，取两之间直线最短的理，着寒风穿过院，哆哆嗦嗦的就冲了虞幼棠的卧房中。

虞幼棠向他招手：「你过来坐，门有风。」

阮明志了鼻，又一扭躲开虞幼棠的手，仿佛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狼狗，气哼哼的答：「我爸爸！」

一屁坐在床边，他双手撑住膝盖低了。

阮明志气的一扭，狠狠的去瞪虞幼

虞幼棠抬上了床，扯过被给自己盖上了：「是，你文明，你先。」

他抓起虞幼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当时磕的我满是包，现在还有两个大的没有消。你摸到了没有？」

阮明志在列车上混了四天三夜，起居都十分不便，这时回到自己房，他先把外面这层大厚的衣裳脱了来，然后去浴室摸了摸，见是温的，就哗哗放了一缸，去对自己痛加涤。

正值此刻，院忽然起了响动，虞幼棠以为是仆人，并未在意，哪晓得片刻之后有人在外面拍响了窗玻璃，随即响起了阮明志的声音：「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