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是罪臣之女，又已沦落风尘。”

他蹬了靴，从床上来，径自去柜那里找东西。

丫鬟忙领命退去，还特意把门关好。

“你觉得自己不上我？”

这

郑长宁心中一酸，面上维持着冷静，“楼大人值得比长宁好上百倍的女，长宁也不愿意抹黑楼大人。”

楼咏清从柜里找纱布和跌打伤药，回到床上，郑长宁却还间断的去瞄地上的碎瓷片和汤药，仿佛是自己了件很严重的错事，总也不能释怀似的。

作便有些慌乱，稍不留神，被破碎的瓷片划破了指。

楼咏清叹：“那是你祖父造的孽，你不过是无辜受累罢了。如果郑国公不曾叛乱，那你如今就是国公府尊贵的大小，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这么的话，你说是不就成了我不上你了？”

郑长宁听了心里更乱。

“长宁。”楼咏清朝她靠了靠。

“……”

他说：“东西碎了叫人来收便是，这又不是你的活，抢着什么？你看看，把自己都伤了。”说间，雪白的纱布已经温柔的缠了上去。

丫鬟就在旁边，自知闯祸了，低着小声呢喃：“老爷……”

“去吧，我喊你了再来收拾。”楼咏清待人宽厚，并没有责怪丫鬟。

“呵，那怎么能是呢？”楼咏清挑眸瞧了她一，“我可不会让他们给我喂药，这是我妻的活。”

郑长宁这方抬起来，底清冷如冰凌，显然是定决心，说：“蒙楼大人厚，长宁不甚激。然而长宁自知不上楼大人，还请楼大人真的……不要再在长宁上花心思了。”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不要觉得我看起来纨绔，就真是个纨绔。”

“怕什么，我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难你在意？”楼咏清笑：“我家也不过是个地方上的书香门第，无权无势，不是什么门。家业那边有大哥继承，就是大哥继承不起来，也还有二哥，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老幺。”他着郑长宁的手，她手心的温，笑言：“只要我好好我的刑尚书，逢年过节给他们寄些东西，平日有事没事通通信笺就好。我爹娘都是开明之人，没有门第之见。你看你又漂亮又有涵养，他们喜你都来不及，你没必要担心。”

她避开楼咏清专注的目光，：“长宁总是被人开玩笑。”

“长宁？”

郑长宁一颤，心里五味陈杂，更是乱糟糟的没法安静。

郑长宁没有很快给回答，楼咏清注意到她抿唇的小动作，看来是在心里纠结答案。

“别看了，摔了就摔了吧。”楼咏清拉过郑长宁受伤的那只手，边给她涂抹伤药，边说：“从前见你对什么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样，跟看破红尘似的，怎么今日就这么小事，还要看过来看过去？”

郑长宁心更乱了，余光里看见楼咏清已经替她包扎好伤，忙朝后坐了一些，如躲避洪猛兽般，垂着不语。

楼咏清忙正过，想将郑长宁捞起来，却见她已经被划破手指。楼咏清不禁皱眉，有些心疼，将郑长宁带回到床上，低声：“别捡了，稍后我喊人收拾，你坐这儿等我一。”

郑长宁低声说：“方才给楼大人喂药，是否也该是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