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儿的母亲在他生时就去了，沈姝嫁过来的时候他还太小，大爷想着她自己都还是个孩，怕是照顾不过来孩，便暂时没把砚哥儿抱到她屋里去养，由娘继续照顾着，偶尔抱去给沈姝请安。那时候的沈姝看起来跟现在差不多，不说话也很少笑，每日就待在那个小院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摸……亲……”

谁知老爷接了朝廷调令外放到全州来，而在赴任途中沈姝了那个意外。娘不知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差别，但是她就是觉得，沈姝不一样了，这种变化让人说不上是好是坏。

前些日砚哥儿生了急病，看着就要不好了，那时候娘是真的快要绝望了，她想过求老天爷求大夫求老爷，可是她唯独没求到的沈姝，却在夜里着风雨而来救了砚哥儿。娘觉得，她大概会一辈记得那天夜里的景，记得她从容的态度，记得她温和的话语。

不过别瞧砚哥儿还小，却是沉的，沈姝生得又有些偏瘦弱，又抱了一会儿之后，她就觉得胳膊有些发麻了。好在砚哥儿虽然闹腾粘人，但是这个阶

……亲……”

为此，娘还替砚哥儿担了不少心。他是个庶的哥儿，姨娘本就不是什么得的，如今人更是没了，大爷虽说是个和善的人，但是前有嫡的蕙儿与祯哥儿，又有周姨娘生的一双龙凤胎，轮到砚哥儿，哪里还有多少。

“母亲。”

娘站在旁边，看着沈姝的渐渐放松来，听着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砚哥儿说话，心里总算放心了不少。

娘看着沈姝认真的侧脸，有些神，她想她之所以会觉得沈姝跟以前不同了，也是是因为经历那件事后一夕之间长大了吧。她依稀记得曾听家里的人说起过，沈姝家中的况似乎有些特殊，但是怎么一回事，就没人说得清了，或许就连大爷自己也不清楚吧。

沈姝没法，只能让他赖着。

“母亲。”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娘昨天夜里一直到很晚才睡，今日又起了个大早，监督着院的丫鬟小厮们伴着东西过来东院，在来的这一路上，她的心里都是忐忑的，可以说是直到这会儿才算松了一气。

昨儿个大爷让人去院里告诉她要把砚哥儿抱到沈姝屋里来的时候，娘是真的兴，毕竟对砚哥儿来说，能养在嫡母膝，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在兴过后，娘就忍不住去想沈姝会不会不愿意？她觉得沈姝之前既然愿意救砚哥儿，应该就代表她心里是喜砚哥儿的吧，这样一来对于此事他应该不会太过反才是。

“……亲……亲……”

沈姝抱着砚哥儿抱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她骨里隐藏的迫症被充分发掘来，生生把砚哥儿教得改，从“亲亲”变成“母亲”，虽然发音还是有些不准确，起码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了。

之后她原本是想将砚哥儿交还给娘的，结果小家伙却是不愿意，攥着她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手，扁着嘴仿佛一秒就要哭来的样。娘也在一旁笑着劝，“砚哥儿这是喜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