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荃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经历过的无数个难熬的冬

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长，刘炘没有了平日的温和，语气甚至带着些严肃的意味，但他明白对方心不在此，再考校去也只是让自己生气，于是转而问：“荃儿近日起居如何？”

煜亲王在信中写：陛立太，已由钦天监问天，定在月初五举行大典。

把刘蔚和刘萱两人同时幽禁在西境，但分开关押，一方面是为了保证朔原能够在没有主帅领兵的况不会轻易被妖攻破，另一方面也是制衡彼此，哪怕他们中有人不愿作为阶囚如此苟活于世，也还有人可以取而代之，所以半威胁不到皇帝。

信的时候，刘玦、刘灿、刘烽父、刘烠和刘芝父皆已被鸩杀。

于此同时，冀州皇帝正在太极殿考校皇长的功课，但结果似乎不太令人满意。

小虎崽把小脑袋搁在晓年的腰侧，安安静静地听哥哥念“大家伙”写的通篇废话，它们并不知天京正发生着什么血腥的事，所以听着听着就昏昏睡起来。

只不过，帝王留这个未生的皇族后裔，到底真是因为仁慈，还是多留一防范于未然的筹码，避免西境和北境后继无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玦亲王一系中，世刘灿有一侧室因已怀有孕，也被皇帝赦免死罪，众人皆陛仁慈。

虽然太后和徐家曾经放弃皇长而选择其他人，但到底是他的外祖。

他看了一窝在自己侧安静扒玩偶、但会时不时昂观察自己有没有开心起来的小虎崽。

刘灿的两个儿刘蔚和刘蕴，还有先烠郡王世刘萱都因为某些原因保住了命，但被贬为庶人，终生圈禁于朔原府和远安府。

冀州皇帝闻言，微微：“秦太医医术明，才一年就将你调养得不错，平日要谨遵医嘱，万不可像你小时候那样，再贪玩胡闹。”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这些都由它们好好监督哥哥在呢，怎么可能有问题，“大家伙”就是喜瞎心！嗷呜~

刘荃听到父皇问话，愣怔了一才赶紧答：“儿臣饮、睡眠皆好。”

不过晓年还是有担心皇长的教育问题。

晓年往看去，看到这里的一句话，竟然莫名有种松了一气的觉。

父皇半辈跟徐家斗智斗勇，现在徐家被株九族，生母徐氏又早就被关在寒池冷里……他们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对如今不过十几岁的刘荃来说，会带来多大影响，晓年简直不敢想象。

晓年没有把涉及谋逆案的容念给小虎崽听，而是忍不住搂紧了它们，开始读煜亲王接来写的家长里短。

刘荃知，父皇指的是他少年时一次为了看雪景，结果发烧病重的事……事实上，哪怕不是专程去看雪，但凡受一凉意，他的就有些不利。

……

虽然他们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获罪，谈不上无辜，但这么多人殒命，还是让人唏嘘。

——这个人总算是立太了……带孩是这么有意思、有成就的事，真希望冀州皇帝能够多花心思教导太，少用心思在别……

古来征战几人回，富丽堂皇的冀州皇，同样是个用枯骨堆叠的战场……战场上的惨烈，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