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在现实面前，什么什么信念，她统统抛却了。

她曾经是多么张扬，现在就有多么的敛。

余绯沉默着，继续为他理伤。

她比谁都克制，克制着不安，隐忍着惊骇。

他哽咽，“等我们赶到时，他都被毒贩刺死了。可他到死，都没放开毒贩。”

追捕毒贩的时候，生死的时候，奋不顾的时候……都不想！

现在呢？

余悸未消，两人都沉默着，只是轻轻蹭着对方，在彼此的温里，寻找藉。

她问：“这么危险，你们没想过换一份工作吗？”

“余绯……”周锐斟酌着语言。

他神一动，抬看着她，伸手把她抱怀里。

凭什么要他为了信念和使命，用青山作为墓志铭？

是她的男人。

“余绯……”他声音沙哑了，说：“猴中枪时，我想过停，不去追了。”

所谓的青山，不过是尚者的墓志铭。可前受伤的，只是一个平凡的，有着血肉之躯的男人。

他坐在沙发上，余绯到药架上拿棉花、纱布、药。他脱了衣服，伤。

凭什么要让为了青山，抛颅洒血！

片刻后，她换了镊和棉花，重新沾了消毒，给他的伤消毒。

大分是伤和挫伤，背有一撞击的伤，渗着血。血原本涸了，粘着衣服，他脱衣服时，没注意力，布料行剥离，血又渗来。

周锐看着她，底苦涩。

她沉默地给他清洗，沉默地上药，沉默地绑上绷带，沉默地收拾东西，放回置台。

他说：“和我一同追捕的另一个缉毒警察，死死地住毒贩，毒贩刺了他十几刀，他就是不放手……”

余绯打断他：“周锐……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想让你离开。”

余绯用镊夹棉花时，手颤抖得厉害，消毒滴洒在他的上、地板上。

周锐弓着背，半晌不语。

所以凭什么？

她或许只求他侧平稳的山丘。

她曾以救死扶伤为荣，向往尚的和信念。

她以前可以在手术台上尽“报复”他，可以肆意恐吓抢劫她的劫匪，可以不顾一切骑着摩托在山里奔驰……

“可是猴躺在血泊里，拼命对我喊‘别我，快追！’……”

他的力很沉，余绯有些撑不住。

可她受到了，他在发抖。

她站在他背后，看着他宽阔、伤痕累累的脊背。

在她转时，周锐抱住她的腰，脸埋她的怀里。

那时他就看猴伤危急，转离开，猴可能就没命了。

自古以来，多少军人牺牲？到来不过一个“烈士”“英杰”的虚名，终将还是会被人遗忘。

余绯无法想象那样惨烈的画面，心钝痛。

他苦笑

脚步，跟着她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