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绯问：“帮人戒毒难吗？”

许萦摇，“估计也不会太久了。我爸妈我回去，连婚房都给我选好了。”

许萦把包包挂在肩上，往门瞧，没见到周锐的车，说：“我送你回去。”

许萦无所谓地笑了笑，“我退休了有什么关系呢

许萦默了默，问：“回去有什么打算？”

余绯喟叹：“戒毒的成功率太低了，比我见过的最难的手术成功率还低。”

余绯一笑，“所以今天请你一顿，免得你说我小气。来了这么久，没请同事吃顿饭。”

余绯问：“这样都没想过放弃？”

街渐渐闹，两人置于市井喧嚣中，仿佛老友一样交谈。

许萦说：“我不医生还能什么？”她蹙眉，“何况……许多戒毒的病人，还需要我长期关注。”

等菜时，许萦问：“听说你要走了？”

许萦打趣，“听说你回去后，就能评主治医师，这还叫和以前一样？”

余绯顿住，脑有些木。

而有的人，退了戎装，就成草莽；有的人，脱官帽，也不过一介庸人。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如周锐，如许萦，肩上扛着青山。

杂放整理箱后，刚准备门，迎面就碰见许萦。

余绯心动，“我简直要对你肃然起敬了。”

余绯说：“先不回去，我请你吃饭。”

许萦欣然答应：“正好，宰你一顿！”

“别啊，”许萦一笑，整齐晶白的牙齿，“其实我挫败的，我在.沙.酮科室这么些年，就没成功帮人戒断过毒瘾。有一个，看就要成功了，结果功亏一篑，没控制住，最后还是了戒毒所。”

她神有些倦，虽然化了淡妆，但灯光依旧照她的黑影。

余绯给她倒了杯，问：“回去之后，还这行吗？”

她穿上了白大褂，就算褪，也依旧守信仰。

余绯问：“如果有一天你退休了呢？不会有遗憾吗？”

“你说呢？”许萦反问，“你难没听说过，一旦沾上毒品，就再难戒掉了吗？”她顿了顿，“不过，那是普遍况，也有人成功戒掉毒瘾的。”

余绯一笑，岔开这个话题，“你呢？还要在这里留多久？”

她说：“没什么打算，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许萦说：“我去主任办公室，看到了文件。”

余绯钦佩许萦，她是一位可的医生。

两人去了闹的临溪街，找了家安静的餐馆。

许萦耸耸肩，有些无奈，“的确有不少人染上毒瘾，可是也有不少人不甘于沉沦黑暗和绝望中。只要有人还曾抱着一丝希望，我这个医生的，就不能先比患者放弃。”

余绯一愣，“你怎么知？”

许萦蹙眉，“我认为，我帮人戒毒，只是在完成我分的工作。我连工作都要放弃，那我吃什么喝什么？我还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