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开始计算他用多少分贝的声音尖叫才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脸。哗啦啦的声中，有人走了来。罗曼被糊了一脸，没细看那人是谁，八成是某个参赛者吧。那人没去隔间，也没对着便池放，而是定定地站在他斜后方。

“没什么好看的吧……？”

――看不起我是吗？！给我等着吧死基佬！在半决赛里我要让你尝尝后悔莫及的滋味！

***

他早就预料到那些亲昵暧昧的举动有可能刺激到德华，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了。西萨尔亲他的时候他可没拒绝。一方面他想享受西萨尔的关注，另一方面……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想故意气一气德华。这种行为跟小孩怄气没什么两样，罗曼自己都觉得幼稚，但偶尔幼稚一回又何妨？

“当、当然不是！”德华忽

德华・布莱克森说。

“帮我看着东西，我去洗手间。”

“你不去看阿列克斯的比赛？”他问了跟他教练一模一样的问题。

罗曼一气说完，自己都吓了一。他怎么就这么把心里话全说来了呢？这无遮拦的病到底是从谁那儿传染来的？西萨尔吗？

罗曼的胃瞬间结成冰块。他左顾右盼，这儿除了他俩没别人了，环境清幽完得足以当谋杀案现场。理智告诉他德华不会对他痛杀手，但是谁能保证德华拥有同样的理智呢？

“嫉妒？我？嫉妒你们？”德华气极反笑，“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罗曼将装备扔在小皇帝脚边，将一块巾搭在脖上，循着洗手间的标志一路走去。虽然一场比赛多三分钟，但三分钟的剧烈运动还是相当消耗力了，更别提一天要打上好几场这样的三分钟了。

“那……那你是来放的？”罗曼努力挤尬笑，缓缓朝门挪动，“你请吧，就是别一边撒一边对我说话，到我上就不好了。”

悲愤心，不由地欣鼓舞起来。

“不。”

而此时，“诺兰的偶像”罗曼就在他背后不远说：“西萨尔，我先去休息了。”

“你嫉妒了？”

这时候如果问“你说的‘你们两个’是指谁”，那可就蠢到家了。他们两个没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以西萨尔的，没在所有社交媒发通稿已经算很低调了），但也没刻意藏着掖着。但凡长睛的人看到他俩在场边你推我挤都能明白他们的关系。

罗曼回到后台，奥古斯特脱了防护服，四仰八叉地躺在椅上，如同一颗快被太阳烤的海星。

这个该死的冷笑话没把德华逗笑。他眉紧蹙，抬手撑住墙，拦住罗曼的去路。

“……说的也是，没悬念的比赛最没意思了。”

“又没人看见。”

德华近一步。“你们两个，”他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在一起了？”

阿列克斯气得差一鲜血涌上。

“你请用吧。”罗曼关上龙，边用巾拭额，边让开说。

“我以为你以前跟西萨尔有过一段，所以你现在看我不顺。原来不是？”

“啊，面就是阿列克斯的比赛，你不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吧？反正阿列克斯八成能赢。”

“你知私威胁别的选手是违反规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