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无论曜儿是不是我儿，他都应坐上那个位，成为贤明的君主。这是齐国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顾期微偏，他寻了个舒服的轻趟在元容膝盖上，单微屈，带着自嘲，“他到底是容儿的孩，这辈也只能姓顾。”

“你觉得呢？”她反问他。

空气瞬间静止，元容似乎能听到自己疯狂的心声，她扭看向边的男人，眉间多了几分毅，薄薄的唇轻微抿起，藏青的雷纹衣袍松垮的套在上，领金的蛟龙穿云而过直上九霄。只是没等元容打量完他，旁就传来了男的笑声。

“是我不对。”顾期似乎没有听到元容的话，中喃喃自语，手掌被元容从帘上拿开，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的睁着睛与她对视，可是看向的却不是她，顾期语气轻缓，他的神逐渐涣散，“可我真的不知，不知怎么样面对这个世界是对的，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期，咱们该回了。”元容直视着漆黑的夜，在他耳畔细语轻言。

年少时短短的几年。”

她没有一次，是为了嫁给他。

这一世，他无父无母，边的人都在告诉他，要复灭门之仇，要报表妹家的救命之恩。

“曜儿是不是我的儿。”元容后边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话被顾期打断。

他很小的时候上一个常常哭鼻的姑娘，可是他们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人生有更重要的事要。他为着所谓重要的事，骗了许许多多的人，他骗了赵涉，骗了蜀君，骗了显后，骗了静好，骗了审喆，也骗了那个姑娘。他手上不知染了多少的鲜血，敌人的，亲人的，他的，恨他的，全都被他抹杀的一二净。

膝盖上的人没有吭声，元容温柔的顺着他耳边的发丝，他依旧遮着睛，“对啊，我怎么忘了，容儿这辈也没嫁我。”元容只穿过两次嫁衣，一次是她，他来南晋办事，远远在茶楼上看到了她的轿辇，那时他心无波澜，以为不过是最后的肩而过。一次是在风云寨，她满红火拿着利剑了匪贼的心脏，她的睛那么亮那么，也刺穿了他的心脏，刺了所有那些被他掩埋的回忆。

“容儿。”顾期打断元容的话，她垂望着他，就见他伸了手遮住自己的双眸，“如果有辈，你再嫁我好不好？”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还想来作甚。”元容望着夜空，星辰偶尔钻云层，“今后的日还长着呢，总不能抱着过往回……”

他不姓顾，可越是爬的，他越不想用回本来属于他的名字。

这些年他后位空缺，纵使人人皆知容夫人是他后第一人，他也没有给她皇后的名分。正所谓，雨落不上天，覆难再收，君与妾意，各自东西。这辈，他与元容不是结发，更无法恩不疑。元容心里明白，他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始终没有夫妻的缘分。

唯有牵了红绸，才是夫妻，才是姻缘。

“期哥哥糊涂了，我是夫人，并非皇后。”只有皇后，才称为他的妻。

他们就靠着那几年积累来的分，消耗着彼此的人生。

“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埋了整整二十八年，如今问来，心里总算轻松许多。”顾期深了气又吐来，有些释然。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