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从十二岁就伺候夫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又带着个半憨半傻的福月，夫人早在两年前就要放老回乡养老的，只是夫人时好时坏，才一直没走。前阵夫人说想挑个稳妥的妈妈来伺候您，三爷信得过老，便打发老来了。”魏妈妈说着微微笑，“等青娘平安生小官人，老好三爷吩咐的最后这一件差事，也能安心回老家楚州养老去。青娘有什么为难的，尽吩咐好了。”

“都好。老临来时三爷嘱咐过的，让老用心伺候青娘。”魏妈妈，“要说三爷和六爷，倒是没拿老当外人。”

隔窗看见周姨娘披着松花大披风，拎着裙，从东耳房小心翼翼顺着一溜屋檐走过来，她似乎对让那些男的仆役来有所疑虑。

第二日一早，大雪终于停了，姜采青开窗一看，嗬，这雪得果然有息，地上的雪看着要没过小深。一片银装素裹，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雪地上明亮得刺。

花罗听了便走过去叫福月，福月看看花罗，只伸手去烤着的红薯，了几，挑了一个小的，似乎是熟得了，便拿一双圆睛看着魏妈妈和姜采青，似乎是在询问。姜采青忙叫花罗帮她把红薯拿着，两人一起去了。屋里便只剩姜采青和魏妈妈两人。

“三爷和六爷安好？”

“看得家中上，对青娘很是心照顾。”魏妈妈目光微微从桌上划过，落在姜采青上微一停留，便对福月说：“福月，别在这打扰青娘用饭，叫花罗带你去你房里吧。”

姜采青慢吞吞放茶盏，心说，就是这儿不对了，这魏妈妈，自从到后院竟没有陌生，似乎对张家的一切都过了解的，她未必认得每个人，可似乎都知每个人。比如说，她一开就称自己“青娘”，外的惯例，似乎更应该称呼她为姜姨娘。姜采青心中微微一笑，开问：

她吃完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些汤，便放了筷，魏妈妈忙端茶给她漱，却忽然笑：“青娘果然同三爷说的一样，聪慧过人，心思通透。老今日一见，便是老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也少有青娘这般坦然大气。”

“青娘，这后院都是我们这些女，真要让家仆来？”

“那就辛苦魏妈妈了。”姜采青心说，你来的倒正是时候。

吃饭皇帝大，姜采青见魏妈妈恭谨地站在一旁，便也不勉，自己吃自己的饭。她心里琢磨着，从这魏妈妈了后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或者说一切都也太对劲了，到底是什么呢？

果然！姜采青心说，这魏妈妈名义上是夫人张氏使唤来的，其实却领着裴三的差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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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炖了汤，便去了。姜采青又对福月招招手，福月专心守着烤红薯，竟没反应。

屋门已经扫了一条小路，几个婆还在忙着扫雪，然而这样厚的雪，单指望几个小脚女人清扫去，实在够呛。姜采青便让花罗去传话，叫丫鬟仆妇们都来帮忙扫雪，只扫成小堆就好，等会叫前的小厮、护院们来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