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孝的客人来的来走的走，三日吊孝之后，裴六快赶了回来，照之前阴阳先生推算好的茔葬吉期，张家夫妻也该葬了。

“姨娘姨娘姨娘，叫什么叫啊！烦死了！”

当天晚上，裴三和吴舅爷就吩咐来，挑选嗣的事先放，本来打算第二天要见的两个孩也都打发回去了。

这消息传到前院，立刻就在前院引起一阵动。满院的家仆、族人，吊孝的客人，还有那些帮闲的乡民，免不了都惊讶议论。一时间，各样心思各自肚，就像池里投一块石，平静不了了。

“可是……三爷，您看这……这没有孝，如何殡呢！”

“可是……三爷，辰时殡，到卯时才去挑选孝，这怎么行呢，怕是要耽误事的。如今姜氏有孕，可也不知是男是女，总不能让张官人夫妻两个无人送终吧？依小人之见，今晚必须要定嗣，明日殡葬，各样事也方便安排。”族长说着顿了顿，见裴三没有开驳斥，就继续说：“这样的话，等将来姜氏生产，若是个女儿，母女俩正好有嗣可以依靠。若是个男丁，家

第6章裴三

“三爷，您看，明日一早该殡了。”

姨娘姨娘，谁是你姨娘？你全家都去当姨娘好了。之前张家也没谁当面这么叫她，今儿这两个字她倒听了多少回了！姜采青烦躁地一翻：

张家的老仆趁机指着七婶婆说，就是她家七叔公说吴娘“是横死的，没有嗣，说不能祖坟”之类的浑话，才把张官人气得病陡然加重的，这老公母俩顿时就成了落狗，张姓那些族人也没有一个敢过去帮他。吴舅爷正恨恨的找不到地方气呢，便直接吩咐人乱棍打了去，裴三还令说，以后七叔公一家不得再登张家的门，不然次直接打死了事。

“嗯。你且去，明日卯时召集张氏所有族人，到灵堂前候着。”

“姨娘，服侍您的花罗来了。”

鬟来。

“花罗见过姨娘。”

有了七叔公的场在前，张姓族人也都变得十分小心，但小心归小心，张安臣家的事摆在这儿，新姨娘就算有了孕，可孩都还没生来呢，又不知是男是女，张家两夫妻总不能没有孝送殡吧？看殡的日临近，族长耐不住又去问了一回，裴家兄弟和吴舅爷都没理会，竟不知的什么打算。

这孕来的可真是时候，或者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族长是明人，这张家，还不都是裴三在主导么。试想裴家什么门第？吴家什么门第？吴家舅爷自然还听裴家三爷的。殡前一日的晚间，族长只好又去求见裴三。

七婶婆叫人从后院推推搡搡撵了去，一张老脸恼羞成怒，撒泼使地叫骂了几句，难免就不中听了。当天前院很多吊孝的亲朋宾客，她那么一骂就有了闹事的嫌疑，吴娘的亲侄气得冲过去，亲手打了她几个大嘴巴。

裴三来张家后，和裴六一起暂住在前院客房，兄弟两个正在屋里用晚饭，他抬看看门躬站着的族长，说：“知了，该殡殡。”

“新姨娘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