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悄然无声，只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作响。他说那两个字以后乾万帝愣了半晌，：“好，我陪你一起去。”

“那是哪里？”

明德小声说：“不是皇里。”

车里熏着凤髓香，明德昏昏沉沉的趴在乾万帝怀里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四周喧杂闹，本不是阴

“回去。”

“……我都忘了你是这个时候生的了。”

乾万帝说说就算了，才落到自己手里的心肝宝贝，哪舍得要打要杀的。但是明德当了真，惊吓刺激受得不小，全存在了心里，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

乾万帝三更半夜的把他从床上拎起来，面阴沉的叫人备车去皇陵。守陵的人被一队侍卫拎着刀叫起来，战战兢兢的摸黑去开明睿皇后陵。明德被乾万帝一路扛着了密室的门，里边放着一小小的金丝楠木棺椁，乾万帝叫人开了棺，指着里边的一堆枯骨问：“知这是什么吗？”

墓里又黑又湿，明德那么小，魂都不全，吓得一动不敢动，瑟缩着蜷成一团。乾万帝把他在自己怀里迫他抬去看，一边看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这是你的棺椁，里边这些骨是明睿皇后生前养的猫。要是你再跟我拧着来，我就把你放到里边去。”

乾万帝抚摩着明德的脸，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不知不觉十八年都过去了，时间过得这么快。”

“回哪里？”

他好像了一个漫长而荒诞不经的梦，梦里有一个男人站在山崖上，掐着他的脖把他悬空在无底深渊之上。只要那个男人一松手，他就会毫无悬念的掉落去；但是他所有的、全的倚靠，也只是来自于那掐着他咽的大手上。

恍惚梦幻，烛光中少年半的仿佛一整块雕凿的玉一样，带着深深浅浅、青红交错的的痕迹。

明睿皇后生前居住的珠已经完全荒废了，乾万帝没叫人去打理，也就没人关心那个先后已经败落的殿。乾万帝摇摇说：“那里不净，不准去。”

明德的声音小小的：“……我想回去。”

他叫人来备车，又亲手给明德挑了件厚厚的雪狐裘，自己换了件普通袍，两个人就带着张阔和几个服侍的人，趁着夜了。

过了好一会儿，乾万帝以为明德已经睡过去了，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而听见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皇陵。”

明德并不是完全没有去过明睿皇后陵的。他刚刚的时候，毕竟是个孩不知害怕，受了这么大委屈就立刻暴起来，绝、殴打人、指着乾万帝的鼻大哭大闹，暴戾得就像一只呜呜嘶鸣的小兽。有一天晚上他把切肉用的小匕首藏在怀里，趁乾万帝不注意的时候要他，结果被皇帝一只手就差拧断了胳膊。

他就那么瑟缩在乾万帝怀里，这么久都没能反抗成功过的小东西，只要伸手就能肆无忌惮的掠夺和摘取，甚至一微不足的挣扎都可以当作是特殊的趣。然而这个时候，乾万帝的觉就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微妙的和疼一直辣到了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