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山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我讷讷：“原来如此。其实，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不瞒您说，我当妖怪当了千年，一次泪也没有过，可我第一回见了您，就忍不住哭了。不知您能否猜我为何会哭呢？”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犹豫片刻，：“寒崚神尊连碧落有涣神散都晓得，真是神通广大。这话说来有攀关系之嫌，但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问问您——我当神仙时，与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似乎我与您还熟悉的？”

我，见他要走，厚着脸再次拉住他衣袖：“最后一个问题——神尊，我从前是个怎样的神仙？”

寒崚重新看向我，有些惊讶：“你对薄山说过，你不为仙，也对之前的事毫无兴趣。”

晏安。”

我有一种和当初听薄山说话一样的直觉，那就是跟我说话之人正在胡说八，可寒崚面目严肃，我并不敢戳穿，只能讪笑：“是吗，看来我与神尊虽不是朋友，关系却还真是不错。”

我心虚地摇了摇：“倒也不是……可毕竟那些都是未来的事，要我为了未来的事杀了现在的晏安，似乎对他有些不公平。何况他将我当柳若，十分痴。”

寒崚：“还有何事？”

“你确实只是个小仙。”寒崚毫不留地击碎了我的幻想。

寒崚：“他骗你的。”

“不知神尊肚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我一时间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寒崚望着我：“你不了手。”

寒崚摇了摇，却没有正面回答，我想他或许另有隐，也不敢再多问，他垂着眸，模样有些困顿，纤长的睫似蝴蝶扑在睫之上，我心中一动：“我想恢复从前的记忆。”

薄山这个传话机，还真是事无巨细都向寒崚禀报，我：“之前我不大信，自然有些抗拒，但现在看来都是真事，回忆起来才方便一些。”

我再次沉默，这回却是无话可接了。

寒崚凝视着我，最终摇了摇：“你的记忆需要自己寻回，我无法帮你。”

我惊喜：“此事难还有转圜的余地？还请神尊指。”

寒崚脸上表丝毫未变：“你与我算是熟稔。”

寒崚：“若你不了手，可以换个办法。”

寒崚：“白花镇外桃夭山，桃灼华擅酿造，其中有一种叫梦千年，那酒加之碧落的涣神散，可勾饮者神识，我可引晏安投胎转世，化作凡人。”

寒崚：“你我并非朋友。”

这话问的有些荒唐，我自己哭了，却想要别人告诉我答案，好在寒崚没有不悦，只沉片刻：“大约是喜极而泣。”

我沉默片刻：“原来是神尊交友不论地位，实在可敬。”

这个薄山。

“可薄山说您可以帮我寻回记忆。”我错愕不已。

他：“嗯。”

寒崚

“已全好了。”

我松了气：“那就好。不过昆仑山崩，您又用了溯回轮，想必已大伤元神，怎么好端端的会来这百花镇，而不留在昆仑上休养？”

“我本以为我只是个小仙。”我着自己的衣角，很有紧张，“想不到却与您相熟。”

寒崚：“晏安如今率人在寻溯回轮，你不必告诉他这世间已无溯回轮。只需记得前往桃夭山，让他饮梦千年和涣神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