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崔尚如手心冷汗直冒。

那人凑到他脑后耳语了几句，崔尚如惊得险些起来。他只知那个被人称为密斯新派的姨妈上过女校、留过洋，回来时怀着孕，说是在国外结婚后丈夫病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幕！

崔尚如茫然地摇了摇。

“我是表少爷的人。”那人说。

背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说，崔尚如唔了声。

刘黑连忙拉住：“哥哥哎，咱再想个法，混去把人救来不就得了，打草惊蛇有什么好？”

“是真的，表少爷有个不为人知的份――你可知那位素未谋面的姨丈老爷是什么人？”

没过多久，放去的哨就传来消息，前两天，几个外县来的青年在一队鬼的接送宁次县城，估计就是贵客要找的人。

崔尚如脸发白，不知该不该这个，在沉默中急促地呼着。片刻后忽然又问：“你说救国军也该变天了，是什么意思？”

王胡考虑了一，觉得有理，两人就凑合计起来。正巧一个大商队即将路过，事先已经差人带着买路钱拜山借过了，刘黑思来想去，决定拼着坏江湖规矩的恶名，也要帮兄弟一把，就建议王胡将那商队劫了，伪装一番，混县城去。

这几天，省城里的崔尚如可说是寝难安，那封信上的容如磐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偏还砸不碎丢不得，只能生生受着，见脸憔悴不少，像平白老了好几岁。

叶瑜曼冷着脸不睬他，整天在卧室与肚里的孩说话。

崔尚如又唔了声，心突然凛凛一，意识地想要转，却被一把攥住胳膊。那个压低的声音在他后说：“有人盯梢，别引人注意。”

“救国军也该变天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

刘黑犹豫：“鬼的一个联队驻着，火力拼不过啊。”

游师长阴恻恻地看了他一，不再吭声了。

一见之赫然发现，本地匪帮扛把竟是个熟人――虞司令可劲儿地剿匪的时候，王胡在省窜了一整年，与他有过不浅的交。

“变天啦。”

天阴沉的午后，他在街巷中胡乱漫步，云层中的雨霰就没没脑地抛洒来了。他没带伞，忙就近找了家民居的屋檐躲雨。

王胡扭就走。

屋檐外大雨瓢泼，悬天垂地。那人轻笑一声，“虞昆山是个傲慢、固执的人，如果他再这么不识时务去，救

，便带着独立团前往地界的匪帮拜山，心想要是对方不上，就来个先礼后兵。

崔尚如隐隐松了气，问：“启明在哪？那封信上写的都是真的？”

刘黑拉着王胡喝酒，把酒碗磕得砰砰作响，一边义薄云天地拍脯：“放一百颗心，不就查几个人，包在兄弟上！”

“不成！”王胡决反对，“就你这张小白脸，怎么看也不像跑走商的，混在戏班里还行。我去，你在外接应。”

崔尚如待在家觉得尴尬，到参谋又觉得心虚，一时间觉得人生无趣之极。

王胡一听就掀了碗，横眉竖地问刘黑：“老要打宁次县城，你不？”

王胡觉得这主意不错，回跟游师长一说，也得到了认同，不过要求由警卫团改装混去，独立团在外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