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师长嘴角微微一翘，“还没完呢，等着瞧吧。”

余师长大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娘们儿用的掌心雷！也是，给你揣兜里刚刚好！”

“用来杀人，是足够了。”慢悠悠地把后半句说完，虞师长收回枪，很惜地摸了摸外壳，“好东西呀，准度比日本造的多了。”

三师的副官与参谋脸齐变，脾气火暴的李副官猛一拍桌面，正要不顾上地开骂，被虞师长伸手住。

散会后，范师长担心余师长又当众扑过去咬虞昆山，连搂带拖地把他拉走了。

“好像叫……叶瑜曼。”

“的确袖珍了，不过――”虞师长轻声细气地说，枪在白手套里划一圈优的弧线，骤然左右手齐，朝余师长与范师长同时开了两枪！

所谓斯文说穿了就是娘娘腔，纯爷儿们就该像他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大声说话大碗倒酒，走起路直甩膀。像虞昆山，从发丝讲究到靴底，上比窑还香，简直让人怀疑他有没有把儿。

余师长目中闪着凶光，像被激怒的虎豹，一心想扑过去把虞师长撕个粉碎。范师长将他拖回来摁在座位上，低声说：“司令正看着呢，以后再想办法收拾他。”

余师长气烘烘地磨着后槽牙，腮帮一一的，“总有一天，老要亲手了他！”

虞师长转望向另两个师长，瞳好似午夜深海，黑漆漆地不见半光，忽然很明媚地笑了笑，从腰间一对致小巧的手枪。“这是兄弟我从卫民军那儿缴来的，国造朗宁M1906手枪，二位觉得如何？”

余师长斜着，去瞟虞师长被净笔的军装遮住的，恶意地揣测那玩意儿的大小，同时幸灾乐祸地断定虞昆山不怎么玩女人，是因为那条蚕虫不起来。

“对对对，我误，误，哈哈！”余师长拍着大狂笑起来。

“师座，这恶气得痛快！”方副官凑到虞师长耳边，眉飞舞地说。

范师长直坐着，脸上表已经僵了。

余师长迟疑着摸了摸脑袋，猛地把军帽拽来，蓝呢料上黑而小的窟窿正吐丝丝轻烟，差一寸就爆了。他然大怒，伸手就往枪套里掏家伙：“虞昆山！你敢朝老开枪？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老就在这宰了你――”

“什么破德行！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看着就倒胃！”余师长跟范师长咬耳朵，嗓门却大得整个会议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虞师长很从容地起，掸了掸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忽然想起个事，转问方副官：“那个女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什么什么，动刀动枪的这是想什么！”田司令从门来，皱着眉喝，“越来越不像话，卫民军还在找机会报仇呢，你们就先自相残杀了？妈了个巴，老警告你们，谁要是搞窝里斗，老饶不了他，军法置！”

三人各怀心思，倒把田司令的讲演自动过滤到耳后了，只依稀记得他骂了不二十次“妈了个巴”。

你去问问她，

就这么一个孬货，偏偏傲慢得跟开了屏的花孔雀似的，扬着脑袋，从不拿正看人。

“大年兄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范师长直摇，“怎么是皇帝呢，分明是正娘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