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谓的悲伤，没有所谓的后悔，没有所谓的兴奋。

对于这祖孙两，一切的辛苦与不安似乎都过去了。

武风平的哭声持续了一路，或是大哭，或只是断断续续的噎……

八角枫对这个想要大哭却没有多少泪的女人没有兴趣，因为在她的人生里见过太过这样的景，每个人这样哭过以后，生活还是照旧。泪，不过是给自己的可怜的理由。虽然没人在意，但至少自己相信就行了。

天，黑了。

八角枫以为，他一定是陷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或真实的，或虚幻的。这个人不会再在意其他的人对他怪异举止的看法了，因为他不会看到。

车颠簸了一会儿停在了一个看不清牌的啤酒广告板前，一个脸上挂了彩的女人匆匆的上了车。尽车上就开了，但她仍止不住的向后望着，像是生怕被什么追上来。

只有自己，旁人都在忙自己的喜怒哀乐了，谁会在意？

车没有上就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起初听着却是有悲痛的心意在里面，但到了后来，又像是为了骗什么人才在哪里嚎的。因为没了泪的武风平那时看起来已经全然不见半哀伤，有的只是没有底气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

唯一变了的，是皎洁的月亮多了一血痕，像是一新鲜的伤，随时会豁开涌血来。

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一个夜排档前，李同霞与王有说有笑的上了车，在她们后的是晓希。

他已经完全疯了。

不费力的了来，回到层那看不见尽的黑夜里。

刘沁没有注意到八角枫，她只是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上不断地用自己的左手压着颤抖不已的右手。她极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绪，可越是用力，就越是陷到一些早已被抹去回忆中。泪在她的眶中打转，涩的咙紧紧地在阻止着什么，使得只能发听不清的呜咽。那声音怪异的难听，但终究还是冲了来，变成了扯着嗓的吼。

车并没有再开多久便在一个电话亭前停了来，哭得完全扭曲了面目的武风平上了车。八角枫从他手里拎着的一个鼓鼓的箱推断这个人一定是匆忙间收拾行李的，以至于有几件衣服的边角还被夹在的箱的外面。

八角枫觉得自己一定又了一个非常长的且荒唐的梦，如今梦醒了，她仍在那辆空的4路车上。车上，仍然只有自己和司机两个人。

王一坐来便继续向李同霞讲起当日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李同霞慈祥的看着她，神里再没有往日的半心事。

一站，车停在了书报亭前，八角枫觉得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有这个实在奇怪的很。朱大中急急地上了车，他向司机尴尬的笑了笑，仿佛自己给车上的人带来了不便。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他便悻悻的在最靠近门的位置上坐了来。朱大中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他的睛很亮，像是在想着什么，有的时候甚至会大笑声音来。

八角枫记得这个女人，是刘沁。

八角枫苦笑着听着那些哭声，可笑着这个人本不明白这辆车上是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往事的。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刘沁就平静了来，与大多乘车的人一样，看着窗外的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