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八角枫大声嚷。

卡夫卡和八角枫清了一枪里的弹。卡夫卡还有两发，而八角枫只有最后一发了。就在这时，几个列车员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地从前面的车厢里走过来。八角枫愣了，她确信自己见过那人群中的一个。那个人正微微地低着脑袋，那极度憔悴而浮的面容，鼓起的双颊，空无神的睛，青筋暴的额。就在刚刚，自己似游魂一般走在那个小镇上时，一面店家的橱窗玻璃上倒映的，不正是这张脸吗？

其实八角枫就紧挨在车门靠左的一边，但是过往的恐惧让她偏偏不敢挪动半步。卡夫卡急了，他见列车已经自尾起如尘烟般消散，而车在一阵剧烈的火花中，已经开了他们的世界，那车龙的喧嚣、往来交错的公交线路、坐落在李莉丝河上的闪耀着五彩灯光的维卡大桥以及那中央大楼前刚换了第一班岗的保安队的警卫。

“快车！”卡夫卡将从车门里伸来，对着八角枫大声喊。

八角枫只觉得自己在了卡夫卡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跃那急速地奔赴毁灭的“玫瑰号”。

上衣服的褶皱灰尘，便潇洒的向着后面的车厢扫去了。

八角枫觉得那声呼唤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啸的狂风仿佛将她的灵魂也走了，她完全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忽然，一温的影将自己环绕起来，她仰起来，泪花充溢了双。

肆了一夜的风雪停了，月亮正悄悄地在西方隐去，大地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蓝灰的薄雾。坐落在罗山城中央区的政府中央大楼外聚集了闹哄哄的围观人群，忙碌着的消防士兵和警察在事故现场往来交错地走着。一辆只有在历史课本上现过的火车车停靠在那里，

但是火车并没有停，那个不朽的怨魂似乎在最后一刻将这辆列车的速度加到了极限。八角枫紧紧地闭著双，不敢看脚冷冰冰的银白的轨。无数的场景在她的后变换着，靠在港上的装满了隶的船只、在挥舞的鞭走矿的一个个瘦弱的工人、无数个繁华奢靡的小镇、一堆在山岗上的任秃鹫蚕的尸，一座宏伟壮观的罗山城建成了，挥舞着彩旗的市民兴奋地将伟大的罗斯将军的雕像在中央大楼前推举起来，让他永远的注视着罗山城的堂皇富贵，永不磨灭。

一番眩晕跌撞之后，八角枫到自己确确实实地落在了雪地上。她深深地了一新鲜的空气，睁开睛，卡夫卡就坐在自己的边，正惊愕地望向远。

枪声随之响起，是八角枫的。但见那人此时已走到车门前，虽中了一枪，但应该还不是要害，只见他倏地一便窜了车。随之而来的，是火车剧烈地摇晃震动了起来，所有的门窗都被打开了，没有站稳的八角枫被狠狠地甩车外。而此时的卡夫卡已经稳稳地拉住了车的门把手。他对恰巧抓住门、紧紧帖附在车厢外的八角枫只撇了一，便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面前的门把手开了一枪。跟着，又一声脆的枪声响起了，八角枫知，都结束了。

“快车！”卡夫卡已经将完全站了来，在暴风中与八角枫一样拉着门，脚踩在踏板上。

“那是昨天的故事。”卡夫卡凝视着八角枫，声音里满着温柔，“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