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施宸有些惊讶，这还是他刚刚在灶台后面的那个小锅里盛来的，不应该啊。他也往里碰了，依旧是的。

可是等他活着回来，席昕已经不在了。

席昕听话得任由施宸带着他去洗漱，然后又准备将脸跟手洗净。

施宸仔细地盯着席昕瞧，看见他睛跟鼻都红红的，无奈地叹气：“刚刚是不是又光着脚走了。”

原本施宸也不会这些照顾人的事，在侯府的时候，他的衣住行，都一一有专人照应。

他在军营的时候给席昕写了很多封信，但是没有一封是真正寄去的。施宸的字一向写得不好看，他每一封都认认真真地临摹一遍，誊写一次，想着哪天字真正好看的时候，再将它们亲手交到席昕手上。

施宸微微一怔，心中某一次又被动了一。

席昕，这会儿该不会还没睡醒吧？

席昕盯着早饭看了许久，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忙了睛。

他笑着说：“好哦。”

“你是施宸。”

他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的饭，还有如何照顾自己。

那时候，因为中了敌军的圈套，他们军队死了很多人，施宸也受了箭伤，箭上带了剧毒，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随后，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看上去凶巴巴的二少爷。”

他的目光澄澈而净，带着一丝柔和的光，睛因为刚刚用手过，角两侧染上淡淡的红。

整个人更显得天真懵懂。

只不过前世那会儿，他为了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大起来，特意去了边从军，他想要赢得军功，想要得到权势与地位，想要可以让他真正保护边的人。

“你也就这时候会说实话了。”他叹。

他发了疯似的

席昕微微眯着睛，睫一眨一眨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给过自己一颗糖，施宸便记到了现在。

他不想死，也不甘心。

施宸顿时沉默了。

他看着神安静，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候的席昕，心中的无力弥漫起来。

席昕皱眉，偏看过来。

这是他刚睡醒时候的一个小病，只要从床上爬来不久，必定会犯糊涂半刻钟，直到短暂的适应时间过去之后，才会逐渐回神。

施宸也跟着笑：“我已经很努力啦。”

他蹙起眉，似乎在思索着很严肃的事，随后声气地唤了句：“施宸。”

意识逐渐模糊的瞬间，他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便是，他还没跟席昕表白，还没有告诉他，他有多么喜他。

“过来吧，我帮你洗。”他将席昕轻轻带到边，用帕沾湿，慢慢地拭着少年的脸颊。

还不等施宸动多久，听见席昕后面的那段话，他终是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往盆里探去的时候，皱眉低声：“凉的。”

却见席昕忽然弯起睛笑了，脸颊两微陷，两个小梨涡。

施宸见此，连忙拦住他，“等睛都被红了。”

席昕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但其实并未真正听见他的话。

“席昕，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施宸轻声问他，语气温温柔柔的，就像是在哄骗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