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施宸低一笑，缓缓，“兄长……”

早上醒来的时候，能在这里看见最清晰的日景象。

走着走着，施宸像是察觉到什么，停了来，往旁边看去。

施霖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目光冷得吓人，柳若菡心一凛，忙低了，告退离开。

“大公……”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抱着一大沓书站在亭里，怯生生地唤。

回家……

“走，回家去。”施宸说。

耳边是那人的轻笑声。

“小的是夫人派给您的书童，名叫柳若菡。”少年看上去有些不安，抱着的东西都快要将他整张脸给遮挡住了，只那双怯懦的眸，“这是家让我给您拿来的东西。”

“不要让母亲担心。”施霖看了，。

他慢慢将手松开，然后将席昕的带到前面去，直接遮挡住了所有视线。

施霖不认得这个人，却对这双睛有印象。

闻言，柳若菡脸上也没什么表，很快就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了来，摆在亭的石桌上。

四目相对。

施府的主均有自己的院落。

席昕留意到气氛的古怪，也想跟着看过去，施宸伸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睛。

施霖望着他远去的影，眸晦涩不明。

被他那清澈净的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施宸咳嗽了一，瞪了旁边的仆人

施宸的院在东边，后面种了一片竹林，气候适宜，冬夏凉。

而两位当事人却早已离开了这里，往施宸居住的院去了。

在荷花池旁边的亭里，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本，原本应该放在诗词上面的目光，却在此时看向了施宸两人。

他正想退，看见施霖手里的东西，提醒了一句：“您的词集拿反了。”

施霖眸冷淡，“放这儿吧，这里不用你伺候，去。”

原本以为会发生大事的人们，就看着刚刚那场阴云如此轻飘飘地飞过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

“二弟，还不快些回去准备，明日便要去私塾了。”施霖淡淡收回目光，却在望见施宸有意来的手上的糖果时，神微滞。

刚屋，便看见地上的花瓶碎片，席昕惊讶了一，看了施宸一。

两人的影渐渐远去，没过多久，反应过来的仆人们，也纷纷追了上来。

见到庭院里的大少爷，众人对他施了一礼，得到回应后，便跑了过去。

“难怪……”他慢声细语。

施宸冷冽了眸。

他想要将施宸的手掰来，却又再一次被握住了手，给拦了来。

随后，漫不经心地移开。

他翻了一页，耳边传来施宸懒懒的声音：“刚刚走得慢了些，如今正要回去呢。”

掌心的睫轻轻颤动，一眨一眨的，像是扫在人心上一般。

听到这句话，席昕愣了愣，像是想到离别时娘亲不舍的目光，神有些黯淡。

察觉到他的失落，施宸心一，便更是握紧了他的手，试图驱散他心的不安。

说起来，他才应该是施宸的书童。

施霖望着词集，页面一直停在最初那里，没有翻动过。

兄弟间的气氛实在是古怪极了，就算席昕迟钝，也能察觉到此时此刻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