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向对她异常严厉，脾气也同样暴燥的母亲却一句也没有责怪他，而是默默为他整理了行装，将他一路送上了车。

“我说，我一定叫他好好打仗，不要家里的心，我不能在背后伤功臣的心。”母两人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像这样心平气和地聊过天了，这样平和地交心，令张建立疲惫的心如同注了一。

一一的，真当他张建立是吓大的吗？！

老太太笑了一声：“是啊，这理你小的时候都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对待功臣和功臣的妻儿？”

“是啊，我一个农村女人守着寡把你们几个拉扯大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等你长大识了字，还能耕田帮我一把，怎么也没想到，你心里竟偷偷藏了这样的志向。你跟我老实说，要是我死活拦着不叫你去，你还会犟着去吗？”

老太太温和地反问：“有什么不一样？不就因为那是你的女儿吗？你不想让女儿伤心，就选择伤功臣的心？”

他是长，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养，父亲死后，他就是家里的梁，原本也不该抛家里的责任任行事。但那一年，华国边境烽烟再起，村里几个年轻人闹着要去参军报国，他被几个朋友鼓动着，就报了名。

等回来后，他看到家里几个等吃等喝的弟弟妹妹时，满腔的血立刻被现实浇熄了一半。

老太太并不见吃惊，她摇笑：“我老太活了九十岁，什么没见过？别说只是一个疯，连傻我都看过突然开窍不傻了的。你都没试过，就觉得孙女婿好不了了，你凭的什么？”

“我……”

“那你还记得，你七岁那年我问你，要是你是皇帝，你会怎么对岳武穆，你怎么说的？”

张建立沉默了。

张建立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他早想就明白了：“您文化不，却能把都背来，我从小就听着岳飞的故事长大，被您教导着，说要个忠孝节义的人。您能这么说，自然是很明白大理的。”

老太太没再问他，她拍了拍他的手，：“好好想想吧。就算当了大官，你也还是个人。脱了这官，你不比其他人。凭什么别人好好的日要被你搅和？”

“可邵峰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都不认得了啊！”张建立觉得他真的是有苦说不。

“哼，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如果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死了，为什么娅娅提去那什么天堂疗养院看她丈夫，你死活不同意？”老太太浑浊的老如炬。

但老母亲视线炯炯的视，他不得不答：“妈，不是我拿她怎么办，是你问她，她要拿我怎么办才对！邵峰都死了，我怎么帮她找人？”

“我――”张建立愕然，随即苦笑：“原来您是在这等着我。可，娅娅跟邵峰的况不一样……”他终于不再否认自己对张娅撒谎了。

“我……不会的吧。”

“那你晓得，我为什么不拦着你？”

张建立神态略有动容，他低沉：“记得，是我叫妈心了。”

他绝不会那么容易跟她休！虽然，老太太留京的理由是监督他不乱来。

“你别想糊我！”老太太冷喝一声，神态却柔来：“立娃，你还记得当年你想参军，我舍不得你走，躲在苞米地里哭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