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想象，”等侍者把咖啡端上来以后，维克托这么说，“你竟然有邀请我来喝咖啡的一天？我以为你这辈注定长不一个浪漫细胞了呢！”虽然裹着厚厚的呢大衣在天咖啡馆喝东西也不特别符合他的罗曼克定义，但好歹不是谈工作……了吧？

“听你的意思，不是官方行动？”夏尔听了别的意思。“德卡兹公爵那的风向不是这样？

“国家债券。”维克托回答，语气变得耐人寻味了一些，“也亏他们想得！”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夏尔随问了一句。

这话一听就是在说米歇尔。夏尔决心避开这个一就炸的危险话题――和现在的形太不匹了――只：“那就是没有大问题？”

国债？那还真是央行行长该注意的事务了！“他们是瞅准了你不在法国才这么的吗？”夏尔关心起来。

几乎不用反应时间，维克托立就回答了：“肯定比你多！”

“八成是。”维克托不太在意。“但他们错估了形势――国债形势看好，从今年初以来一直在涨，谁会这时候脱手？而且吧，他们也找不到合作的人选。”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他音调低去。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维克托回答，同时放了杯。“真要说的话，就是有几个海峡对岸的家伙试图搅混，但最终没成功。”

夏尔完全明白。英国人大概试图通过大量买法国国债来把持法国国经济，但没人愿意卖。他们本来可以通过米歇尔来到这件事，但奈何米歇尔暗中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自然不会轻易倒向外国人。“看起来英国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说是这么说，你有时间吗？”夏尔没忍住拆台的想法。虽然维克托老抱怨他事多，但维克托自己要的也很多啊！

夏尔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就算他的确有正事，就算他还想反驳维克托关于浪漫细胞的说法，这时候也一个字都吐不来了――他不想毁了这种气氛。“你的意思难是，你不想来？”他把问题丢回去，眉梢微微挑了起来。

“也许。但既然他们的第一次没有成功，接来就更不会成功！”维克托语气轻飘飘，但夏尔却听了杀气，“敢这种事，就要让他们付代价！”

多在巴黎修的学生们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所以向来学术和艺术气氛都很厚的万神殿区比平时安静得多。

“刚回来时积压了一大堆事务，差把我办公室淹了。”维克托一边说一边喝咖啡――他们俩都了蓝山――为了加语气，他还轻微耸了耸肩。“但好歹那都是真的需要我解决的事，而不是某个人故意给我增加无谓的工作量。”

“那怎么可能？”维克托对夏尔故意歪曲他的意思颇为不满。“我恨不得多来几次！”

夏尔掀了掀。瞧这速度，肯定背地里想过不知多少遍了吧？但他不打算戳穿，而是换了个话题。“行啦，说正经的吧，最近有什么事吗？”

此时正值午后，冬日慵懒的日光懒洋洋地铺满了一整条街。没什么风，靠街的窗上摆满了种着菊和洋蓟的花盆，有只黄的猫咪正慢腾腾地踱过石质斑驳的墙。巴黎气候温和，在此时此刻就更显得静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