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现在一样，维克托觉得夏尔的沉默绝对是无言的反对，只能再次作罢。实际上他也知抗议一定没有用，所以之前没说，省得两人都不兴。“这么些人，”他主动转了个话题，“你打算怎么办？圣诞之前能解决吗？”

夏尔顺着维克托的视线往边上看了一。“我争取早回巴黎，再让父亲在商社里找几个可靠的帮手，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怎么可能听不维克托的意思？把事忙完，他们才有时间过圣诞节啊！

吧！

但维克托肯定不同。虽然拉菲特家不算是典型的传统思想，但依旧脱离不了时代背景的影响――丈夫就该让妻孩过好日。

说句实话，从另一半的角度来衡量，他觉得维克托至少有八分胜任。正常状态时，维克托在意他，贴他；够聪明，交良好；并且他们有共同事业。当然，维克托某些时候霸又唯我独尊，颇有些大男主义（比如说直接把汇票本给他以及试图用一堆钻石对他求婚），但还在他的忍受范围――

“这对我们才是有利的。”夏尔刚应付完一大群人，语调颇有些懒洋洋的。“不止为我，也为你，更为我们。”

维克托对夏尔这种聪明的默许表示满意。不怎么说，他家夏尔也就这么一个病――或者说是最大的优――了。想想吧，如果夏尔一开始就和其他少爷一样，生惯养、挥霍无度，他还会喜上吗？“那我先回巴黎，等你。”

把这句话翻译一――该让另一半轻松享福――大致就是维克托的想法了。他觉得他在床上扮演了传统丈夫的角，就该负起相对应的责任来。只是夏尔实在不可能待在家里闲着，他也不愿意迫夏尔不喜的事，所以才会变成不尴不尬的样。

“因为我说的是对的。”夏尔不客气地回答，但语气听起来非常温和。“并且你知，我的也是对的。”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让我哑无言？”维克托原本憋了一气，然后他发现它们不知啥时候就和被戳破的气泡一样消去了，颇为无可奈何。

他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一个社会角，不是吗？如果自己不够独立也没有自尊，那还谈什么别的？

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时代局限。

每当夏尔说这种话的时候，维克托就想把他在床上好好疼。但在人来人往的码上这种事显然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两手抱在前，用一种自认为无可奈何的表瞪着夏尔――

当然了，夏尔和维克托都是男人，实际上并不存在谁养谁的问题；但对于婚姻，两人的看法肯定天差地别。

对夏尔自己来说，结婚就不是个事。婚姻并不能得到哪路神仙的保佑；至于法律规定的夫妻责任，也本不是结了婚能保证的。只要有心，不用一纸证书也能长相守。他的个人观是，如果婚姻责任已经沦落到要靠法律保证的话，他本不稀罕。

夏尔从维克托的肢动作里读了这种意思，只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这时代的法国，女人没有受到教育的权利。她们只能被父亲养大，然后再等着丈夫养。而支撑起一家的所有开销，则是丈夫的义务。

就算是对的，那也可以偷懒一啊！

后半句真可谓甜蜜蜜又黏糊糊，夏尔实在扛不住这样